马车继续前行,沈芷依摸着手腕上被他扶过的地方,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温度。
更奇怪的是,她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期待明天的会面了。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爬上窗棂,沈芷依就已经在药房里忙活了。
她将各种可能用到的药材分门别类装入药箱,又检查了一遍银针和刀具。
"**,您真的还要跟那个裴大人出去啊?"青杏一边帮她整理包袱,一边忧心忡忡地问,"上次从宫里回来,您累得睡了一整天呢!"沈芷依将一包晒干的雪莲切片小心包好:"那些宫女虽然醒了,但毒素未清,需要特定的药引配药才能根治。
""那让太医院的人去不行吗?""太医院..."沈芷依手上动作顿了顿,想起昨日离开时那些御医或嫉妒或猜疑的眼神,"他们未必愿意用我的方子。
"更何况,她心里还有一个没说出口的理由——那位冷面指挥使在送她回家时,罕见地放软语气说了句"明日我来接你"。
...
"臣遵旨。
"裴琰单膝跪地,声音沉稳。
沈芷依也跪地谢恩,余光却瞥见朝臣中有人投来不善的目光。
尤其是站在皇子队列中的二皇子,脸上虽然带着笑,眼中却冰冷一片。
离开大殿时,裴琰低声道:"今晚我去找你,有要事相商。
"沈芷依心头一跳,点头应下。
她不知道的是,就在他们离开后,二皇子对身边的心腹耳语了几句,眼中闪过一丝杀意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药房,沈芷依正专注地研磨药材。
自从宫中怪病一案后,已经过去了半个月。
这半个月里,裴琰几乎每隔两日就会造访沈家药圃,美其名曰"讨论案情进展",但带来的往往是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材或医书。
"**,裴大人又来了。
"青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带着几分促狭,"今天带了个大箱子呢。
"沈芷依手中的药碾子微微一顿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又迅速压下:"让他稍等,我马上出去。
"她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。
...
说完,他转身离去,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独而决绝。
沈芷依站在原地,突然有种可怕的预感——有什么东西,正在悄然改变。
三天了。
整整三天,裴琰没有踏足沈家药圃一步。
沈芷依坐在药房窗前,手中的药碾有一下没一下地研磨着早已成粉的药材。
窗外,两名锦衣卫像雕塑般立在门口,说是保护,实则是监视。
自从那晚裴琰匆匆离去后,沈家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。
太医院院使沈大人——她的父亲,被紧急召入宫中问话,至今未归。
而她自己,则被"保护"在家中,不得外出。
"**,喝点茶吧。
"青杏端着一杯菊花茶走进来,眼中满是担忧,"您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。
"沈芷依摇摇头,目光落在院中那些锦衣卫身上:"有父亲的消息吗?咬了咬嘴唇:"听说...听说老爷被暂时收押在刑部大牢..."茶杯从沈芷依手中滑落,在地上摔得粉碎。
她猛地站起来:"不可能!父。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