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周府回来,日子像是被按下了某种诡异的加速键。
萧琢依旧天天来。
可那层“蹭饭”的窗户纸被他在小厨房里捅破之后,一切都变得……暧昧不明起来。
他不再只是安静地等吃。
有时会在我切菜时,突然从身后靠过来,下巴几乎搁在我肩膀上,气息拂过耳畔:“晚晚,这刀工,绝了。
”我手一抖,差点切到手指。
他低笑着退开,留下一句:“小心点。
”有时我熬汤,他会搬个小马扎坐在旁边,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说话。
“晚晚,你老家……是不是在江南?”“嗯?你怎么知道?”我搅动汤勺的手一顿。
“猜的,”他捡起一根柴火丢进灶膛,火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,“你做的菜,有江南的甜润,又不失北地的鲜咸,融合得极好。
尤其是那道桂花糯米藕,甜而不腻,软糯清香,京城少见。
”我心里微微一动。
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?“小时候跟娘在江南住过几年。
”我低声说,看着锅。
...
“江晚姑娘是吧?”一个穿着体面绸衫、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,带着两个小厮,拦在了我收摊回家的路上。
他脸上堆着笑,眼神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。
“小的是永昌伯爵府的外院管事,姓钱。
”永昌伯爵府?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那是京城里数得着的勋贵之家。
“钱管事,有事?”我警惕地问。
“好事!”钱管事笑得像朵菊花,“我们府上的三**,前几日在周府的赏花宴上,尝了姑娘您做的点心,赞不绝口!这不,特意差小的来,想请姑娘过府一趟,给我们**当个……点心师傅!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月钱嘛,好说!绝对比姑娘您在这街角风吹日晒挣得多!还体面!”我皱了皱眉:“多谢三**抬爱。
只是我自由惯了,暂时没打算去贵人府上做工。
”“诶,姑娘别急着拒绝嘛!”钱管事拦住我,脸上的笑容淡了些,压低了声音,“我们**说了,知道姑娘跟靖安王府……有些渊源。
...
大婚那日,盛况空前。
八抬大轿,十里红妆。
凤冠霞帔,重得我脖子都快断了。
繁琐的礼仪,喧天的锣鼓,无数或好奇、或探究、或嫉妒的目光。
一切都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。
直到被送入洞房。
沉重的凤冠被取下。
我揉着酸痛的脖子,打量着这间陌生又华丽的寝殿。
红烛高燃,锦被绣褥。
这就是我以后的家了?心里有点空落落的。
“吱呀——”门被推开。
带着一身酒气的萧琢走了进来。
他屏退了左右。
偌大的寝殿里,只剩下我们两人。
红烛跳跃,映着他同样一身大红喜服的身影,俊美得不似凡人。
他一步步朝我走来。
我的心,也跟着他的脚步,一点点提了起来。
他走到我面前,停下。
没有立刻掀开我的盖头。
而是从宽大的袖袍里,掏出一个……油纸包?一股熟悉的、霸道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!是城西徐记的酱牛肉!还是特辣的那种!我隔着盖头,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。
“饿了吧?”他。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