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文斌的愤怒,在我的冷静面前,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无处着力。
他颓然地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,身上的戾气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。
他开始打感情牌。
“微微,你别这样,我们别这样好不好?”他的声音软了下来,带着一丝哀求,“我知道,今天妈做得太过分了。
但她……她也是一时糊涂。
”“一时糊涂?”我重复着这四个字,觉得可笑至极。
我打断他,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,平静地复述那些被他用“都过去了”掩埋的往事。
“周文斌,我们结婚第一年,我怀孕初期,孕吐得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。
张桂芬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偏方,说酸儿辣女,每天逼着我喝那种酸得倒牙的柠檬水,吃那种腌得发黑的酸杏。
我不吃,她就在你面前哭,说我不把她当妈,不把周家的后代当回事。
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?你说,‘她也是为了我们好,你就忍忍吧’。
结果呢?我孕吐加重,直。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