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想怎么样呢?”……“唐兮辞,算我求你,就忘了从前好吗?”许淮远掷下此言,拂袖而去。
片刻后,庭外传来悲戚的箫声。
唐兮辞透过窗棂望去。
月色如水,映在他清冷矜贵的身影上,显得更加寂寥,惆怅。
一曲接一曲。
道尽了他对颜娆儿的思念。
忘?唐兮辞永远忘不掉那一日的。
那时她刚诞下麟儿,他却未看襁褓一眼,只满面喜悦地将颜娆儿引至自己面前。
“夫人,此女唤颜娆儿,医术了得。
”他道,“我欲纳其为妾,此后她便居府中,也好替你调理身子。
”那一刻唐兮辞才知他的心有多狠!他看不见她产后虚弱的模样,打着为她好的幌子,只为达成自己的一己私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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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那时的唐兮辞,早已被愤怒裹挟。
她扬起下巴,朝许淮远厉声道:“许淮远,想让她进门,除非我死!”她乃天子幺弟瑞王之女,遂瑶郡主。
皇亲国戚、王孙贵胄,自是有底气说这话。
许淮远脸色铁青与她争辩。
颜娆儿却扯着他的袖,称不要名分,当下,许淮远便心疼拥她入怀。
她面上楚楚可怜,垂眸时却朝唐兮辞勾起挑衅的笑容。
好像在说‘看,许淮远钟情的是我’。
那个眼神瞬间吞噬了唐兮辞的理智。
她像个疯子一样咒骂他们,最终,被许淮远一句厌恶的话堵在喉间。
他说:“唐兮辞,你如今的样子当真恐怖。
”那一刻,她躯壳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彻底裂开了。
烛火摇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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恍回了唐兮辞的神思。
而这一夜,她也没能等来许淮远。
颜娆儿离去那日,他跟自己约法三章:暂不同房,暂不同食,暂不同行。
他需要时间来忘却颜娆儿。
……翌日,许淮远破天荒踏进唐兮辞房中,邀她陪同赴太子婚宴。
在外,她还是和许淮远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。
明明只是纳妾,太子却办的极为隆重。
十里红妆,护卫开道,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,红色花瓣雨纷纷扬扬。
竟比迎娶太子妃的排场还要盛大。
路人都在感慨这宠妾的命真好,唐兮辞却满脑子想的都是太子妃。
曾经,太子太子妃也是人人艳羡的恩爱夫妻。
如今迎妾入宫,可同她当初看许淮远娶颜娆儿入府那般……肝肠寸断。
唐兮辞同许淮远踏入东宫观礼。
端坐席间,就闻太子妃告病不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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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,谁会想看夫君娶她人呢?正堂礼毕后,身为新娘的柳如丝便该移步喜房了。
可她却没移步,而是挽着太子笑意盈盈一起向宾客敬酒,说是她老家那边的习俗。
太子极为纵容,目光含笑地凝视着她离经叛道的举止。
这一幕,何其相似。
当初,许淮远便是如此宠溺着颜娆儿。
唐兮辞转目看向许淮远,他眼底果然露出了怀念的神色。
那边,柳如丝笑盈盈朝太子说道:“殿下,妾身今日高兴,赠你一诗可好?”太子宠溺一笑:“好。
”柳如丝开始吟诗:“在天愿作比翼鸟,在地愿为连理枝……”话落,柳如丝一副等待众人夸赞的模样。
但底下却是一阵窃窃私语。
“这不是首辅许大人的宠妾颜娆儿做的诗吗?何时成了她的诗?”柳如丝顿时煞白了脸,只是不停打量着太子的神色。
唐兮辞看向许淮远,语调平静:“夫君,太子贵妾似乎和颜娆儿是同乡,你不去问问颜娆儿的行踪吗?。
...
“你到底有完没完?”他像被逼到绝境,喉间溢出痛楚的腔调,“她已经走了,你还三番五次提她作甚?”“没完!”唐兮辞眼亦被逼出红,凭什么?她被他们拉入暗无天日的深渊,痛不欲生。
他一句收心就想两清?许淮远脸色阴沉,蜷紧的手指死死按在桌上,指节泛白。
“唐兮辞,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收心,你就让这件事过去,但你没有做到。
”唐兮辞笑了笑:“对,我食言了,你想如何?”许淮远浓眉微蹙,盯着她,极难过的一字一字:“那我们只能和离了。
”和离两字像一块巨石,猛地砸在唐兮辞的胸口。
痛意蔓延四肢百骸。
许淮远看着她眼里的猩红,下颌紧绷警告。
“下次再提她,便不是和离了,我会以七出之名休了你。
”唐兮辞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酒爵,想要往许淮远脸上泼去。
“老师,孤敬你一杯,感谢你一手成全了我与丝儿的姻缘。
”但过来敬酒太子,打断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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