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奶奶,五年到了。
我妈也火化了,我想离婚。
”沈烬低头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掌,手指微微发抖,声音哑得不像话。
江老太太攥紧他的手,眼圈发红:“你恨不恨我?当年是我让你背了黑锅,骗砚白说是你逼走了西洲。
”“小烬啊,我是真把你当亲儿子疼。
可砚白是我亲孙女,她爹妈走得早,又得了那要命的病。
”“西洲是她心尖上的人,要是知道那男人嫌她病了跑了,她怕是活都不想活了…”沈烬扯了扯嘴角,满是苦涩。
“奶奶,我自愿的。
”“肾是我愿意捐的,婚是我逼她结的。
她恨我逼走西洲,恨得对。
”老太太眼泪砸下来:“可她对你太毒了!明明知道你爱她,还故意当着你的面跟西洲卿卿我我,她——”沈烬猛地打断,深吸一口气:“现在我什么都没了,不想再耗了。
”老太太沉默半天,终于点头:“行。
”“那混账东西真不是人!你们经历了五次事故,这次刚查出好。
...
骨灰盒砸裂的瞬间,沈烬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***骨灰混着脏雪,糊成一团。
他突然嘶吼一声,扑通跪在雪地里。
冻紫的手指拼命往一起拢,眼泪砸在骨灰上,结成了冰渣。
“妈。
对不起!对不起!”头顶传来一声嗤笑。
江砚白插着兜,皮鞋尖踢了踢雪堆:“装什么?不就是一盒面粉?”沈烬缓缓抬头,脸上全是冰水。
他看着她抬脚,把骨灰和雪碾在一起。
“别在这演苦情戏了,西洲还等着喝汤。
”沈烬突然想笑。
他的身体毁了,妈妈死了,妻子却在担心第三者饿肚子。
骨灰盒咔嗒合上时,沈烬听见自己心脏裂开的声音。
江砚白看着他摇摇晃晃站起来,突然皱了皱眉。
沈烬虚弱得像个随时要倒下的战士,雪花落在他肩上,显得倔强。
她下意识伸手——手机突然炸响。
“西洲?别怕,我马上回来。
”就这一句话,江砚白眼神立刻变了。
她一把拽住沈烬:“再敢吓西洲,我要你生不如死!。
...
沈烬以为自己早就不会疼了。
可江砚白要他下跪瞬间,心脏还是狠狠抽了一下。
在她眼里,他永远都是那个用肾要挟她结婚的恶毒男人。
沈烬看着江砚***冷的眼睛,突然笑了。
“我没错,不跪。
”耳光甩过来的时候,他听见自己牙齿碰撞的声音。
半边脸瞬间麻木,嘴里泛起血腥味。
还没等沈烬爬起,江砚白对保镖***说:“按着他磕满一百个头。
”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时,沈烬突然想起第一次见江砚白。
她弯腰捡起他掉的设计稿,笑着说“沈同学很有天赋”。
砰!第一下磕下去,额头**辣地疼。
砰!第二下,血顺着鼻梁流进嘴里。
砰!第三下,他听见陆西洲假惺惺地说:“算了啦。
”江砚白的声音像淬了毒:“西洲,这种男人,装硬骨头最在行。
”沈烬突然不挣扎了。
五年了,他早该明白的。
解释没用,求饶没用,连重伤四次都没能让她多看一眼。
保镖松开他时,客厅早就空。
...
沈烬看着江砚白走远的背影,突然觉得好笑。
这女人永远活在自己的剧本里。
他是恶毒男配,陆西洲是纯白男主。
第二次重伤时,保镖王力偷偷塞给他一个急救包。
陆西洲哭着说被抢了东西。
那天烈日当空,沈烬被打到昏厥,江砚白却说:“装什么晕?”从那时他就懂了。
在江砚白眼里,他的解释是狡辩,他的沉默是懦弱。
现在他连痛都不喊了,只想逃。
第二天清早,江老太太派人来,要他们参加家宴。
下楼时,江砚白正在砸东西。
结婚照的玻璃碎片溅到沈烬脚边,他缩了缩脖子。
“带他去?他也配?就会在奶奶面前装硬汉!”江砚白的眼神像刀子,沈烬却像没感觉,麻木地接过请柬。
陆西洲贴在她身上,声音低磁:“我没关系的啦~”江砚白立刻柔下声音:“家宴当然要带真正的丈夫。
”车停在老宅时,老太太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“他来干什么?”江砚白把陆西洲护在身后:“他为什。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