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死在嫁入政敌家的第三年,一个寂静的雪天。
炭火早就灭了,屋子里冷得像冰窖。
我裹着薄被,咳出的血在素白的绸缎上,像一朵朵仓促绽放的红梅。
我的夫君,李玄,就站在门边,隔着半个房间的阴影看着我,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
他是我家最大的政敌,吏部尚书李家的独子。
这桩婚事,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屈辱的交易。
弥留之际,我听见李府的下人匆匆来报,说是我娘家,权倾朝野的太傅府派人传话了。
我燃起最后一丝希望,挣扎着望向他。
李玄终于开口,声音和这天气一样冷:“你父亲说,顾家的女儿,没有这么娇弱的。
既然嫁出去了,就要守规矩,别三天两头装病给夫家添麻烦,丢太傅府的脸。
”他顿了顿,似乎是想起了什么,又补了一句,像是在宣读我的判词。
“哦,对了。
你大哥还托人带了句话。
”“他说,让你自生自灭。
我们顾家,早就当没你这个人了。
”1我叫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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