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夜饭,我辛辛苦苦做了一桌子菜。
刚坐下,婆婆就用下巴指着厨房:“女人不上桌,去把碗刷了。
”老公和公公,一个劲儿地埋头猛吃。
我笑了,拎起滚烫的火锅汤底,浇在了桌子正中央。
“这日子,不过了。
”01红油汤底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,里面翻滚着我早起亲手捶打的牛肉丸。
香气混着辣气,氤氲了一室的暖意,也模糊了对面那一家三口贪婪的吃相。
我刚把最后一盘蒜蓉粉丝扇贝端上桌,解下围裙,准备坐下喘口气。
我的位置在桌角,一个临时加塞的凳子,几乎要挤进墙里。
三年了,一直都是这个位置。
王秀兰,我的婆婆,甚至懒得抬眼看我。
她用那双刚抓过酱骨头油腻腻的手,捏着筷子,下巴朝着厨房的方向轻蔑地一点。
“去,厨房里还有一堆锅碗瓢盆,洗了去。
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把淬了毒的锥子,精准地扎进我的耳膜。
“女人家不上桌吃饭,是我们这儿的老规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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