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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穿成古代贵公子那天,锦衣卫正把我家大门踹飞。老管家临终塞给我四份婚书:“少爷,
老爷给您订的亲…”我抱着婚书瑟瑟发抖,
流放路上却见四个姑娘把锁链甩出火星子:“相公,我们专业团队二十年!
”紫衣女拿尚方宝剑切肥皂片,粉衣女射箭送快递月入万两。灰衣女用打王鞭织毛衣,
素衣女给皇帝推销养老保险。眼看她们把流放路卷成创业大赛,
我弱弱举手:“那个…能先帮我砍了皇帝吗?”龙椅上的那位突然打了个寒颤。
锦衣卫踹飞季府大门时,我正对着铜镜捏自己水嫩的脸蛋子。三秒前,
我还是个为甲方爸爸的脑洞熬秃了头的社畜,现在镜子里这张脸,
够得上顶流爱豆出道即塌房的标准——如果忽略门外震天响的“抄家!一个不许跑!
”的嚎叫,以及铜镜边缘倒映出的,漫天乱飞的花瓶碎片和鸡飞狗跳的人影。“少爷!
快醒醒神!”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炮弹似的冲进来,差点被门槛绊个狗吃屎。
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个智障儿童,枯爪哆嗦着往我怀里塞了个硬邦邦的油布包,
“老爷…老爷给您订的亲事…都在里头了!四个!您…您保重啊!”说完,
他眼一翻腿一蹬,干脆利落地躺平在满地狼藉里,演技浮夸得能拿奥斯卡终身成就奖。
我捏着油布包,感觉捏着四颗定时炸弹。婚书?四个?老爷子您是多怕儿子打光棍,
搁这儿集邮呢?没等拆弹,两个铁塔似的锦衣卫已经狞笑着架起我,
镣铐“咔嚓”一声锁死手腕,冰凉刺骨。领头那个抄家官,下巴抬得能用鼻孔当探照灯,
阴阳怪气地拍我肩膀:“季公子好福气哟,流放三千里,还有四位如花美眷生死相随,
啧啧…”我顺着他的目光扭头,差点把脖子扭成麻花。院角站着四个姑娘,
画风清奇得像P上去的。紫衣那位,徒手把捆货的白麻绳搓成了精致的中国结;粉衣服的,
正把沉甸甸的脚镣当哑铃,哼哧哼哧练二头肌;灰衣姑娘更绝,
抄家清单在她手里飞快变成漫天纷飞的纸飞机;最离谱的是那个穿素色衣裙的,
正拉着一个面如死灰的锦衣卫小兵,语重心长:“大人,抄家高危职业,不考虑买个意外险?
首单八折哦亲!”抄家官的脸绿得像隔夜菠菜汤。他粗暴地推搡我们上路:“晦气!赶紧走!
西北吃沙子去!”沉重的镣铐磨得脚踝生疼,京城繁华在身后缩成一个小黑点。
我抱着那包烫手的婚书,感觉人生像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,还是强力脱水模式。
正琢磨着怎么开口,紫衣姑娘突然凑过来,匕首寒光一闪!我魂飞魄散:“女侠饶命!
婚书是老爷子逼的!我退!我全退!”“咔嚓。”不是捅刀子的声音。
是她用匕首轻松削断了我脚上的铁链,断面光滑如镜。她甩了甩利落的马尾辫,
从怀里掏出一卷泛黄的纸拍在我胸口,杏眼弯弯:“季明澜是吧?我叫惊蛰。喏,你的婚书,
吏部盖过章的。放心,我们姐妹专业团队,二十年老字号,包你活着走到流放地。
”粉衣姑娘蹦过来,脑袋上两个小揪揪跟着晃:“我叫谷雨!相公,你这身子骨太虚,
路上我给你制定魔鬼增肌计划!”她捏了捏我软趴趴的肱二头肌,一脸嫌弃。
灰衣姑娘慢悠悠踱步,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油亮的长鞭,
鞭梢灵蛇般卷走我怀里的油布包:“立夏。婚书我保管,省得你路上想不开撕了。
”素衣姑娘最后走过来,笑容温婉得像保险推销…哦不,像菩萨座前童女:“小满。相公,
刚给那几位官爷算了一卦,他们印堂发黑,恐有血光之灾。可惜了,保费没收着。
”她语气颇为遗憾。我低头看着手里仅剩的那张婚书,落款处“惊蛰”俩字旁边,
鲜红的吏部大印刺得我眼晕。再看看眼前这四个风格迥异、但都明显不太正常的“老婆”,
一个清晰的念头砸进脑海:我爹,季老将军,怕不是个资深脑血栓患者吧?
专业团队的业务能力,在官道旁的破庙里得到了第一次全方位展示。篝火噼啪作响,
我啃着硬得像板砖的窝窝头,看惊蛰用她那把吹毛断发的软剑…削土豆皮。
薄如蝉翼的土豆片雪花般落下,手法精准得能让米其林大厨失业。她一边削,
一边给我科普:“看见没?剑脊微弧,利于刺穿铠甲,削土豆更是事半功倍。兵器嘛,
得融入生活场景。”“融入生活?”我咽下卡嗓子的窝窝头渣,指着庙外拴着的两头骡子,
“那俩畜牲身上挂的‘箭箭达’镖局旗几个意思?”“我的产业!
”谷雨骄傲地挺起小胸脯,手里正把玩着几张皱巴巴的银票,
“帮城里王掌柜给他相好的送情书,一趟十两!顺便接点周边急件配送,比驿站快还便宜!
相公,你这脑子除了装浆糊,能不能开发点商业价值?”她恨铁不成钢地戳我脑门。
之前她用箭射穿了企图抢我们干粮的野狗帮头子的裤裆,吓得那帮混混屁滚尿流,
也成功让“箭箭达”在沿途黑道打响了“快准狠”的名头。立夏盘腿坐在干草堆上,
手里鞭子舞得只剩残影。不是打人,是在…纺线?几团乱七八糟的羊毛在她鞭影翻飞下,
居然神奇地变成了一根均匀的毛线。她眼皮都不抬:“灰太狼那帮土匪上供的羊毛,
不纺白不纺。西北冷,给你织条毛裤。”我打了个寒颤,
想起她白天用这鞭子卷起土匪头子当流星锤使的画面,感觉未来的毛裤可能自带杀气。
小满最忙,借着篝火光,在一块破木板上写写画画,
嘴里念念有词:“…流放路线沿途三十七个村落,人口结构以老弱妇孺为主,
青壮稀缺…痛点:养老无保障,医疗资源匮乏…解决方案:推出‘天策夕阳红’互助计划,
前期缴费,后期可按月领取口粮,
医’华老远程问诊…盈利点在于资金池运作和**可能的赈灾补贴…”“你又在打什么主意?
”我凑过去看那鬼画符般的计划书。小满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,
目光灼灼:“相公,商机啊!流放犯怎么了?客户需求不分贵贱!等咱们到了西北,
启动资金就靠它了!刚给路过的李家庄村长做了个养老需求调研,他很有兴趣!
”我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,再看看旁边削土豆的剑客、送快递的射手、织毛衣的鞭王,
默默把“你们是不是有病”咽了回去。这哪是流放?这是移动的创业孵化器!还是硬核版的!
破庙漏风的门板突然被撞开,寒风卷着雪花灌进来。抄家官带着几个手下闯进来,
脸冻得发青,官靴上沾满泥泞。他眼神贪婪地扫过谷雨刚收的几张银票,
又落在小满写满计划的木板上,阴阳怪气:“哟,季公子小日子过得挺滋润?
还有闲心琢磨生意经?看来这流放路对你们来说太轻松了是吧?”惊蛰手腕一翻,
削好的土豆片整齐地码在破碗里,软剑无声无息地贴在她小臂内侧。
立夏的鞭梢轻轻卷住了地上一块棱角锋利的碎石。谷雨的手指已经搭在了弓弦上。
小满却站起身,脸上瞬间切换成职业化的甜美笑容,几步迎上去:“官爷辛苦!
这冰天雪地的还亲自押送,真是恪尽职守!快烤烤火!”她热情得像迎宾经理,
顺手从火堆旁拿起一个破瓦罐,“喝口热汤驱驱寒?刚煮的,加了姜片!
”抄家官狐疑地打量她,又看看瓦罐里浑浊的液体。小满笑容无懈可击:“放心,没毒。
我们还得靠官爷您罩着呢。这鬼天气,咱们是同舟共济呀。”她压低声音,带着蛊惑,
“官爷,您看这趟差事苦哈哈的,油水又薄…想没想过给自己留条后路?比如…搞点副业?
策夕阳红’计划正缺您这样有威信、有人脉的合伙人…”抄家官:“…”我痛苦地捂住了脸。
完了,这丫头职业病晚期,连敌人都敢发展下线了!专业团队的“副业”像滚雪球,
越滚越大,也越滚越离谱。抵达苦寒的西北边城时,我们这支队伍的画风已经彻底变异。
骡车上的“箭箭达”小旗迎风招展,后面堆满了各色包裹——从寡妇给前线儿子的棉袄,
到酒楼预定的塞外野味,甚至还有隔壁县县令偷偷给相好定的胭脂水粉。
谷雨骑着其中一头骡子,小揪揪上绑着防风沙的头巾,正对着羊皮地图规划最优配送路线,
嘴里叼着根草茎,活像个女版快递大佬。立夏身上那件灰扑扑的囚衣早换了,
穿着她自己用鞭子“纺”出来的混色羊毛衫,保暖又…嗯,独特。
她身边跟着几个眼神敬畏的妇人,都是沿途被她说(打)服加入“天策手工合作社”的,
产品从羊毛袜到粗呢毯子,在驿站黑市供不应求。
她的鞭子现在主要功能是丈量布料和震慑想压价的奸商。小满是最忙的。
每到一处驿站或村落,她的小板凳一支,破木板一竖,
上面用炭笔写着“天策养老计划咨询处”,立刻就被一群老头老太太围得水泄不通。“大娘,
您一次缴十斤黍米,或者等价的皮子、草药都行,就相当于入了咱们的互助会。
往后每月都能领三斤口粮!华神医的徒弟每季度还来义诊一次!划算吧?”她唾沫横飞,
旁边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老太太颤巍巍地递上一小袋干蘑菇,小满立刻掏出个自制账本,
龙飞凤舞地登记:“得嘞!张王氏,入会费野山菇一袋!下月初一,记得来驿站领粮!
”惊蛰是团队的技术总监兼安全顾问。
她的软剑现在主要用来切割惊蛰牌肥皂——配方是我“无意间”说漏嘴的,
猪油混草木灰加点盐。她负责将凝固的皂块切成大小均匀、边缘光滑的薄片,
效率堪比流水线。这些肥皂打着“流放贵妇原研,洁净无忧”的旗号,
成为“箭箭达”快递的拳头产品之一,风靡沿途驿站,
连押送我们的锦衣卫都偷偷买来洗袜子。而我,季明澜,名义上的团队核心,
实际上的首席体验官兼吐槽役。“相公!试试这个新配方!”谷雨风风火火冲进来,
把一块黄绿交加、散发着诡异草药味的肥皂拍我手里,“加了防风草汁,防冻疮!快洗手!
”我盯着手里这块像长了霉的肥皂,欲哭无泪:“娘子…这颜色,确定洗手不会中毒?
”“死不了!”立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
接着一件沉甸甸、针脚狂野得如同抽象派艺术品的羊毛大衣兜头罩下,“穿上!
灰太狼那帮孙子孝敬的新羊毛,给你织的‘战袍’!保准冻不死!
”小满则拿着她的宝贝账本凑过来,眼睛亮得吓人:“相公!
咱们的养老计划在河西村吸纳会员二十七人!
收到入会费:陈粮三斗、腌肉五斤、破皮袄两件…折现潜力巨大!
下一步我计划推出‘以工代养’,让有力气的老人参与驿站修缮,
赚积分换服务…”我裹着扎人的羊毛大衣,捏着发霉的肥皂,听着小满的宏图伟业,
看着窗外惊蛰用剑光霍霍地切着下一批肥皂,只觉得荒诞感像西北风一样往骨头缝里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