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沪城圈里都说,傅家那位太子爷最爱穿汉服的古典美人。我苏晚棠身段窈窕,穿上汉服,
活脱脱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。可苏家一夜之间塌了天,
我被我那不争气的爹打包送到了沪城,给傅家抵那二十个亿的巨债。这位太子爷傅砚辞,
嫌我嫌得要死,连个面都懒得见,直接一条短信甩过来:【我心里有人了,
别在我身上浪费功夫。】几乎是同时,我爹留给我唯一的跟班阿彪,把一份资料塞到我手里。
我翻开一看,资料上那张照片,一个穿着淡雅汉服的姑娘笑得比春花还灿烂。我盯着照片,
脑子有点懵。这不是七年前,我穿着新买的汉服来沪城逛灯会时,被人随手拍下的照片吗?
1资料第一页就是傅砚辞的生平简介。上面写着,傅砚辞这人,性子跟千年寒冰似的,
方圆十里母蚊子都得冻死。可七年前,他忽然就跟中了邪似的,有了个放在心尖尖上的人,
还是看了一眼就丢了魂的那种。资料翻到下一页,就是我七年前在沪城灯会上的那张照片。
拍照的人明显是在游船上,隔着一江灯火拍的。我站在石桥上,提着一盏兔子灯,
正巧回头笑了一下。那感觉,就像是拍照片的人急着去看别的景儿,结果匆匆一瞥,
却把魂落在了我这儿。跟班阿彪瓮声瓮气地说:「**,**就查到这点东西。」
「现在晓得傅少的心上人是谁了,要不要兄弟们去给她点颜色看看?」
我眼皮都懒得抬:「怎么给颜色?」阿彪立马把袖子往上一撸,
露出刺龙画虎的胳膊:「找个没人的地儿,捶她一顿!」「哦?你不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?」
我爹给我留下的这个人才,真是跟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蠢。我爹,标准败家子,
好好的苏氏绸缎庄,传到他手上没几年就让他给败光了。现在还欠了人家傅家二十个亿。
阿彪不服气地嘟囔:「可那傅家少爷不乐意跟您结婚啊,听说都跟家里闹翻天了。」
「还放话说,就是死外边,从这儿跳下去,也绝不会娶您。」「连傅家老爷子的面子都不给,
当天就从老宅搬出去了。」我淡淡地点了点头:「知道了。」阿彪急了:「**,
咱们苏家以前在江南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,您犯不着在这儿受这窝囊气!要不咱们回老家去,
欠的钱,总有办法还的!」家底都掏空了,拿什么还!拿命吗?我指尖轻轻划过照片上,
七年前自己那张不识愁滋味的笑脸。「不急,」我把资料合上,「傅砚辞今天去哪儿,
查到了吗?」「他下午要去望江阁喝茶。」「帮我订个位子,不要包间,就在大堂。」
阿彪一愣:「您要主动去找傅少?可他躲您跟躲瘟神似的。」「不是去找他。」我站起身,
看着酒店窗外沪城的繁华夜景:「我就是去喝杯茶,看看戏。」「顺便,让那台上的角儿,
自己走下来找我。」2阿彪一脸的浆糊,抓了抓他那剃得溜光的脑袋,还是听话去办了。
阿彪以前就是个街头混子,被仇家堵在巷子里砍得只剩半口气,是我爹开车路过,
发了善心救了他。从那以后,他就死心塌地跟在我爹**后头,苏家倒了,
也就他一个人还肯跟着我。虽然脑子不太灵光,但胜在忠心。「**,订好了。」「嗯。」
我转身进了衣帽间,挑了件月白色的宋制汉服,长发松松地挽了个髻,
插了根成色极好的白玉簪子。衣服素净,却衬得我肩颈线条分明,
清冷里透着一股子勾人的味道。都说人年轻的时候,不能碰见太好看的人,
不然以后看谁都觉得差点意思。那要是,这个人就是那把尺子本身呢?收拾妥当,
我动身去了望江阁。3望江阁里熏着上好的檀香,桌椅板凳都是金丝楠木的,
连大堂的座位都用雕花屏风半隔着,给足了客人体面。不愧是沪城有钱人扎堆的地方,
确实有派头。我坐的位置,正好是去傅砚辞包厢的必经之路。没一会儿,
阿彪的消息就来了:【**,傅少的车到门口了。】我摁灭手机,端起茶杯抿了一口。来了。
透过屏风的缝隙,我清楚地看到望江阁的大门被门童毕恭毕敬地拉开。
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。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,走路不疾不徐,
浑身散发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冷漠劲儿。那张脸长得真是没话说,俊美又带着几分邪气,
惹得大堂里的人眼珠子都快黏他身上了。「乖乖,真帅啊,他就是傅砚辞吧,傅家那个独苗。
」「你们听说了没,江南苏家破产了,把女儿塞过来给傅家抵债。」「那苏家女什么德行,
也配得上傅少?撒泡尿照照自己吧。」「就是就是。」「你们看傅少那眉头皱的,
跟能夹死苍蝇似的,八成就是为这事儿烦呢。」傅砚辞眼皮都没抬一下,
径直朝着他的包厢走去。我端着茶杯,慢悠悠地垂下眼帘,假装品茶。心里默数着他的脚步。
一步。两步。三步。傅砚辞从我身边走过,余光不经意地扫过我的侧脸。4仅仅是一个侧脸,
那惊鸿一瞥的瞬间,傅砚辞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了。他脚步猛地一顿,转过头朝我看来时,
我恰好往后靠在了椅背上。屏风的角度刚刚好,严严实实地挡住了我的脸。从傅砚辞的角度,
只能看见一张茶桌,和汉服裙摆下,一双若隐若现的腿。傅砚辞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屏风外,
那双骨节分明的手,竟然在微微发抖。估计是头一回主动跟女人搭话,
他那低沉好听的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话,都带着点儿磕巴和紧张,
跟他那身冰冷的气质完全不搭:「这位**。」「我们能见一面吗?」见我没吭声,
他又很客气地补了一句:「我没有别的意思,就是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,想确认一下。」
「先生,你这搭讪的由头,未免也太老掉牙了。」
我慢条斯理地转着手里的青瓷茶杯:「老套得让人犯恶心。」「下流胚子。」
傅砚辞大概做梦都没想到,他会被人拒绝。更没想到,会被人指着鼻子骂下流胚子。毕竟,
傅家这位要钱有钱,要貌有貌的太子爷,向来只有女人上赶着倒贴的份儿,敢拒绝他的,
不是没有,是压根就没出现过。大堂里也响起了窃窃私语:「我没看错吧?
傅少从来不多看女人一眼的,今天竟然主动搭讪?这还是那个不近女色的傅砚辞吗?」
「真想看看那屏风后面坐的是何方神圣,能让傅家这位爷动了凡心。」傅砚辞被「下流胚子」
四个字钉在原地,浑身都僵了。又羞又气。毕竟谁都不知道,他真不是在搭讪,
他是真的想确认,我是不是他找了七年的人。但在外人眼里,在我这个他以为的陌生人眼里,
他这行为,跟街边耍流氓的没什么两样。还是手段最低级的那种。他沉默了好一会儿,
攥紧了那双指节泛白的手:「抱歉,是我唐突了。」接下来,
傅砚辞做了一个让满大堂的人都惊掉下巴的举动。向来以绅士风度著称的傅家太子爷,
竟然伸手要去推开那扇碍眼的屏风。5空气在那一瞬间仿佛都凝固了。
那扇推拉式的屏风被他推开一半,就在我的脸马上要露出来的时候,
傅砚辞揣在西装内袋里的手机突然疯了似的震动起来。电话**一声接一声,
不是家里人打来的,就是公司有天大的急事。他深吸一口气,烦躁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。
他眉头拧成一个疙瘩,转身接了电话:「喂,什么事?」我身子微微往前探了探,
看着他背对着我的身影。这男人背影真不错,宽肩窄腰大长腿,
剪裁合体的西装把他那身材勾勒得,像一张拉满了的弓,充满了力量感。
我这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,真人比照片上还扎眼。一米***的个子,身材好得不像话,
光是一个背影都够人回味半天的。「爷爷,我跟你说过了,我不会娶那个苏家女的。」
电话那头的人好像让步了。「爷爷也没说非逼你娶她呀。」
「当年苏家老爷子跟***我是过命的交情,我就是觉得,苏家现在倒了,
还欠了咱们傅家二十个亿,他老苏家唯一的孙女,要是能嫁到咱们家,成了我傅家的孙媳妇,
这债也就算了,以后也不用跟着吃苦了。」「既然你不同意,爷爷也不勉强你,
你自己的婚事,你自己做主。就是你这一气之下搬出去,***天天在家指着我鼻子骂,
你小子赶紧给我滚回来!」傅砚辞原本烦躁的语气,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了:「知道了。」
「我这两天就搬回去。」电话那头,傅老爷子还不死心,想再争取一下:「那个苏家的孙女,
你真不见一面?那丫头我亲眼见过,水灵得很,聪明伶셔̀,长得也标致,穿着一身汉服,
那身段,那气质,啧啧,绝对是你喜欢的款。」「要不你们就见一面,
爷爷拿我这把老骨头跟你打赌,你见了,保管你喜欢!」「不见。」傅砚辞想都没想就拒了。
「我说了,我有喜欢的人了。」「行吧行吧。」电话那头,
傅老爷子也彻底没招了:「那我跟苏老头那孙女说一声,让她回去得了。」
「你既然有喜欢的人了,那就抓紧带回来让我们看看,你都二十八了,不小了。」
傅砚辞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,嘴角不自觉地就翘了起来:「我好像找到她了。」
「什么找到了?」「没什么,爷爷,我还有事先挂了。」傅砚辞含着笑转过身。却没想到,
屏风后面已经空了。人走了,茶都凉了。傅砚辞愣在原地,四下里张望着找我的身影。
一个想拍傅家马屁的男人,把我刚才起身离开的照片拍了下来,屁颠屁颠地拿给傅砚辞看。
那敬业程度,比狗仔队还专业。正面、侧面、背影,四十五度角仰拍,一个角度都没落下。
6我刚回到酒店,阿彪就跑了过来:「**,傅家那边来电话了。」阿彪顿了一下,
才开口:「说是……婚约作废,让您回江南去。」这在我意料之中。「操!
他娘的也太欺负人了!」阿彪实在憋不住了,一拳砸在桌子上,「叔可忍婶不可忍!**,
那傅家把您当什么了?您吱一声,我这就去把姓傅的那孙子套上麻袋打一顿!」「不过**,
」阿彪话锋一转,满脸好奇地问,「您在望江阁到底跟那傅砚辞怎么了?
怎么你们前脚刚见完,您后脚一回来,傅家老爷子后脚就打电话来要悔婚?」
「是不是姓傅的给脸不要脸,您把那孙子给揍了?」阿彪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兴奋,
好像巴不得我把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爷给收拾一顿。「我没跟傅砚辞见面,」我声音很平静,
坐在梳妆台前摘下耳坠,「我不是说了吗,我就是单纯去喝杯茶,顺便看看戏。」「还有,」
我瞥了阿彪一眼,「以后不许叫傅先生孙子。」「可是**,」阿彪嗓门一下子就拔高了,
带着压不住的火气,「那傅家把您当猴耍呢?让我们来我们就来,让我们滚我们就滚,
凭什么啊?」我把耳坠放进首饰盒里,轻飘飘地回了一句:「凭苏家欠傅家二十个亿。」
「多、多、多、多少?」我没理会阿彪那震惊到结巴的样子。沉默了好一会儿。
阿彪的声音低了下去:「那我……现在就去订回江南的机票?」我站起身,
光着脚踩在地毯上,坐到沙发上:「不订机票,不回江南,收拾东西,退房,
去沪城租个又老又破的房子。」阿彪一脸困惑地看着我:「婚事都黄了,还留在这儿干嘛?」
我望着窗外。这灯红酒绿,纸醉金迷的沪城,就像一个巨大的猎场。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,
该换个玩法了。我淡淡地说:「今天戏看完了,现在那台上的角儿正往我这儿赶呢,
我怎么能先走了呢。」7阿彪摸了摸光头:「**,您说话,我老是听不明白。」
「你不用明白,照我说的做就行了,今天晚上就搬家。」听到门外传来一丝极轻微的响动,
我嘴角微微翘起。没想到,我这才从望江阁回来没多久,
傅砚辞派来查我的人就已经跟到这儿了。我故意放大声音对阿彪说:「阿彪,
我们不能回江南,现在回去,我爹非打死我不可。」阿彪愣住了。他满脑子都是问号。
老爷最疼**了,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,怎么可能打**。阿彪刚要张嘴,
我把食指抵在唇边,对他做了个「嘘」的手势。我接着说:「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,
这五星级酒店也住不起了,你快去找个小破房子,我们等下就搬走。」「阿彪,对不起,
要让你跟着我住那种地方了。」「**您说的这是什么话!我无父无母,
就是个烂泥里打滚的混混,快被仇家砍死的时候是您路过,让您父亲停车救了我,
这些我都记在心里呢。」阿彪是个直肠子,有什么说什么,他不知道我在演戏,
还真以为我山穷水尽了:「**,以前我连跟在您身后的资格都没有,苏家出事,
以前那些保镖都跑光了,老爷让您跟着我,我高兴还来不及呢。」「**,
我不怕住的地方破,我本来就是个没家的人,**在哪儿,阿彪的家就在哪儿。」
「但是**,您不能委屈自己住破房子,」阿彪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,塞到我手里,
「这是我这些年攒的棺材本,都给**,我明天就出去找活干,豁出这条命,
也绝不让**您再吃苦。」我把银行卡推了回去:「阿彪,这是你的血汗钱,我不能要。」
我朝阿彪勾了勾手,阿彪在我面前弯下腰,我小声对他说:「我要住破房子,我有大用处,
你别问,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。」「还有阿彪,我们一定会回江南的,早晚的事。」
「我会让苏家重新站起来,风风光光地带你回去。」沪城这块大蛋糕,我想分一块,
就得有钱,有人脉,有靠山。而眼下,我需要一个人,做我撬动整个沪城市场的跳板。
阿彪办事效率向来没得说。他按我的要求,在城中村租了个顶楼的破房子。
楼下就是夜市大排档,巷子里时不时传来醉鬼含糊不清的叫骂声。又小又窄的出租屋里,
弥漫着一股子潮湿的霉味。「**,您去阳台站会儿,我把屋子收拾干净了您再进来。」
「不用收拾,行李就扔在门口,你再去楼下雇几个小混混,装成上门要债的,过来闹事。」
没一会儿,阿彪就雇来了三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。**在阿彪刚擦干净的门框上,
看着那几个小混去卖力地表演:「妈的!给你脸不要脸是吧,赶紧还钱!」
阿彪匆匆往楼下看了一眼,神色慌张地跑过来说:「**,姓傅的那辆车停在楼下了。」
「他怎么来了?」他当然会来。我今天故意提前离开望江阁。我也知道有人拍了我的照片。
当傅砚辞看到照片上的人,就是他苦苦找寻了七年的白月光时,凭他在沪城的势力,
很快就能查到我的底细。回到酒店我就发现,身后跟了条尾巴。
所以我才故意跟阿彪演了那出戏。之前他讨厌我,我的资料他懒得看,连面都不肯见。
当他知道,自己避之不及的联姻对象,竟然就是他心心念念的白t月光,
而且还因为他的拒绝,落魄到这步田地,他心里会怎么想?本就一见钟情,
占据了他整颗心的人,如果再添上愧疚这把火,会烧成什么样呢?爱,
在将爱未爱的时候最是撩人,执念,在愧疚的泥潭里越陷越深。我要他对我愧疚,自责。
从五星级酒店到城中村的老破小,再到被混混上门逼债,这一切,
都是我为傅砚辞量身定做的一出苦肉计。我跟阿彪说,
资料上傅砚辞喜欢的人就是七年前的我,阿彪脑子一转,突然明白了:「**,您这招,
在我们道上叫,仙人跳啊。」「今天必须把钱还了!」
三个混混凶神恶煞地叫唤着:「在江南地界,兴许还有人给你撑腰,可到了沪城,
老子看谁敢给你出头!」「今天不还钱,老子就弄死你!」
皮鞋踩在吱呀作响的铁皮楼梯上的声音越来越近。我示意让那个带头的混混扇我。
那混混抬起手,卯足了劲儿的一巴掌就要落下来。我装作害怕地闭上了眼睛。
一阵掌风擦着我耳朵过去,一只有力的大手瞬间钳住了那混混的手腕。随后,
一道冰冷又低沉的声音响起:「在沪城,我就是她的天。」8我慢慢睁开眼。
傅砚辞穿了件质感极好的黑衬衫,一双腿又直又长,
比在望江阁穿西装时少了点商场上的杀伐气,多了几分慵懒矜贵。巷口的霓虹灯光照进来,
落在他锁骨上那颗痣上,又禁欲又勾人。他那张冷峻又迷人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,
看样子,是跑上来的。他甩开混混的手,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,
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:「她欠你们多少?」「两百万。」傅砚辞眼皮都没抬一下,
好像听到的只是两百块。他拿出支票本,唰唰写下一串数字,
像扔垃圾一样甩到那个带头混混的脸上:「拿着钱,滚。」「等等。」
我让阿彪把混混手里的支票拿过来,还给傅砚辞:「这位先生,我们好像不认识,
你为什么要替我还钱?」阿彪戏精上身,说话夹枪带棒:「**,他就是傅砚辞,
傅家那位吵着闹着要跟您悔婚的傅少爷。」「就是他家老爷子一句话把我们从江南叫来,
又一句话让我们滚回江南的那个傅家,傅少爷。」我神色平静地看着因为羞愧,
脸涨得通红的傅砚辞。「你就是傅砚辞?」对上傅砚辞那双清亮的眼睛,
里面翻涌的情绪太复杂了。欣喜,尴尬,羞愧,自责,各种情绪搅成一锅粥。而最强烈的,
莫过于找到心上人后那份炙热的激动。「对不起,是我的错。」「抱歉,我——」他想解释,
我却打断了他,然后往后退了一步,跟他拉开距离。傅砚辞看着我后退的动作,
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。「傅先生,谢谢你刚才出手相助,不过这钱我不能要。」
我声音不大,语气也温和,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:「苏家的债,我会自己想办法。
我和傅家的婚约已经作废了,现在,我和你,没有任何关系。」「没有任何关系」这几个字,
像一把大锤,狠狠地砸在傅砚辞心上,他急切地解释道:「不是我要悔婚的,
这都是我爷爷的安排!」在商场上一向冷静果断,杀伐决断的傅砚辞,
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语无伦次地开始撒谎。「都是我爷爷,他非要悔婚,
我之前一点都不知道。」「对,都是他干的。」「我刚知道真相,我气得不行,
他这事办得实在太不是东西了。」「为此,我已经狠狠地批评过他了。」「可是,」
我拿出手机,点开他给我发的那条短信,「是你发信息说,你心里有人,
让我别在你身上浪费功夫的啊。」9傅砚辞瞬间僵住了。那张冷峻好看的脸上,
泛起一丝慌乱。他下意识地滚了滚喉结,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:「那也是我爷爷干的。」
「他偷拿我手机发的。」「我对你非常满意,没有半点不乐意。」「这些都是误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