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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言，宋素婉脸上划过一抹不自在。
陆凛沉则是用锐利的视线直直看来：“我还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的癖好。”
他的目光仿佛隔着镜头将她刺伤。
徐锦欢躲闪开他的视线，干干地说：“抱歉。”
导购连忙道：“新婚夫妻一次拍婚纱照都这样，不用害羞。”
说完，她又看向徐锦欢：“摄影师还没交过男朋友吧，看起来很生疏。”
当着陆凛沉和宋素婉的面，徐锦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干脆装作调整相机没有说话。
拍摄气氛变得古怪，谁都再拍不下去。
宋素婉率先喊了停：“今天状态不对，下次再拍吧。”
陆凛沉冷冷看了徐锦欢一眼，点头：“好。”
换完衣服离开婚纱店，宋素婉又说要去吃饭。
她推着徐锦欢进了后座：“麻烦你一上午，我们应该做东请吃饭，是吧凛沉？”
“嗯。”陆凛沉没什么表情。
已经坐上了车，徐锦欢便没有把拒绝的话说出口。
路上，徐锦欢看着窗外。
忽然手机振动，’杨梅‘又发了消息过来。
杨梅：【乘欢，我们几个玩得不错的网友准备攒一个线下见面局，你不是回京市了吗，要不要来一起玩？放心，特意没叫’沉神‘，大家都向着你呢。】
徐锦欢下意识地想拒绝。
可想了一下，这三年她也在游戏中受过这些朋友不少照顾。
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，因此得到过不少慰藉，是该当面感谢。
于是她回复道：【好，时间和地址发我。】
杨梅：【三天后中午十二点，在聚贤楼。】
【终于可以见见见到你的庐山真面目了，你是不知道，游戏里那帮喷子还在吵呢。】
乘欢而归：【不用管他们。】
还有一周，她的账号就彻底被注销了。
这次去见面，也正好可以和游戏里的这群朋友们说一声。
结束聊天，车子刚好到了饭店。
下了车，徐锦欢却有些愣住。
面前的饭店，是他们三个上学时最常来的地方。
当时因为陆凛沉实习吃饭不准时又挑嘴，徐锦欢试了好多家餐厅才选中这家离医院最近，也最合陆凛沉口味的，这里几乎成了他们的固定食堂。
为什么要来这里？
徐锦欢心里有些复杂，宋素婉却不以为意：“怎么愣着，快点菜。”
“好。”徐锦欢点点头，拿起菜单。
可接下来，徐锦欢每报一道菜名，陆凛沉就否认一次。
“海鲜粥。”
“不行。”
“清蒸香芋排骨。”
“换。”
“葱花蒸蛋？”
“不要。”
徐锦欢放下菜单，询问：“是有什么忌口吗？”
她记得这几道菜是他们当时都最爱吃的。
以陆凛沉的记性，他也一定记得。
他一次次否认，只可能是故意为之，表达他对她待在这里的不满。
陆凛沉脸色坦然：“这些菜，素婉都已经不喜欢吃了。”
徐锦欢喉间一梗，像是被塞了块炭在嗓子中间。
半晌，她才转头对宋素婉涩声：“抱歉，我离开的太久了，不知道……”
宋素婉摆摆手：“没事。”
“对了，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？他这么冷淡的性子却像个管家婆一样管着我。我还挺爱看的，所以刚刚就没出声。”
徐锦欢抿紧唇没有说话。
当年，陆凛沉也是这样记着所有她爱吃的，不爱吃的。
可惜物是人非。
之后陆凛沉一个人点了些菜，菜上桌时，宋素婉突然开口。
“三天后是我们的单身派对，欢欢，你可以一定要来。”
“地点在聚贤楼，晚上九点。”
徐锦欢一怔，没想到两个聚会赶在了同一天。
不过，虽然时间上不冲突，但她也没想去。
正当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时，宋素婉又冲她揶揄地笑了笑。
“凛沉有不少优秀的医生朋友也会去，到时候你喜欢哪个，我帮你介绍！”
徐锦欢毫无兴致地摇了摇头：“我暂时没这个想法。”
宋素婉意有所指地看了陆凛沉一眼：“是不想，还是依旧心有所属？”
徐锦欢沉默了一会儿。
看来宋素婉还是觉得她喜欢陆凛沉。
这种事，还是早点说清楚为好。
她松了口：“到时候，我看看谁合我眼缘，再让你帮我介绍吧。”
话音刚落，陆凛沉给宋素婉倒茶的手骤然一松。
茶壶碎在地上，陆凛沉眼疾手快地护住了宋素婉。
然而徐锦欢就没这么好运幸免了。
滚烫的热水瞬间在她的皮肤上烫起一片红，溅起的碎片划伤了她***的小腿，血霎时流了下来。
可陆凛沉看都没看她一眼，只关心宋素婉：“怎么样，有没有烫到？”
宋素婉摇头说没事。
但陆凛沉还是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来，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。
等徐锦欢回过神，包厢内只剩下她一人。
服务员听到动静过来：“女士，要不要帮您处理下伤口？”
徐锦欢满心苦涩：“不用了，买单吧。”
出了餐厅，徐锦欢打车离开。
路上，她刷到了宋素婉发的朋友圈。
【对象是医生的好处大概是永远不害怕受伤。】
配图是陆凛沉在给她处理一个极细小的伤口。
哪怕是静态的图片，也能看得出来陆凛沉的小心谨慎。
徐锦欢退出微信，然后忍着心口凌迟般的疼痛打开航空APP，买下了三天后返回中东的机票。
她想，她该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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