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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映月将那张五百万的支票推到我面前,姿态优雅得像一只白天鹅。「离开凛川,
这点钱够你这种人过一辈子了。」我看着那串零,很认真地苦恼了三秒钟,
然后抬头问她:「不好意思,请问……你们这是在拍短剧吗?如果是的话,
我能要个群演的红包吗?」01.五百万的群演红包咖啡馆里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,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昂贵的、混合了咖啡豆与香薰的芬芳。这种味道,我闻了二十多年,
闻得想吐。坐在我对面的女人叫江映月,是顾凛川的白月光。这是她自己说的。
她今天约我出来的目的很明确,就是上演一出正宫逼退小三的年度大戏。不得不说,
这套路虽然老掉牙,但从古至今,总有人乐此不疲。就像现在,
她纤长白皙的手指捏着那张薄薄的支票,指甲上精致的碎钻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。
「闻笙,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。」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,看我的眼神,
像是在看什么不洁的、需要被清理的垃圾。「五百万。
对于一个刚毕业、在顾氏端茶倒水的实习生来说,这是一笔天文数字。拿着它,消失在A市,
永远别再出现在凛川面前。」我没有去看那张支票,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。
今天的她穿了一件香奈儿最新款的白色连衣裙,手腕上是梵克雅宝的四叶草手链,
耳垂上点缀着细碎的钻石。从头到脚,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“我很贵”的气息。可惜,
这种“贵”,在我眼里,廉价得可笑。「江**,」我慢悠悠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,
瓷勺碰到杯壁,发出清脆的响声,「你好像对我有什么误解。」「误解?」
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嗤笑一声,「我调查过你。闻笙,二十二岁,A市本地人,
父母双亡,靠着助学***读完一所三流大学。毕业后托关系进了顾氏,月薪三千五。我说的,
有错吗?」她每说一句,眼里的鄙夷就加深一分。
那是一种源于阶级碾压的、毫不掩饰的蔑视。我点点头,很诚恳地说:「没错,
档案上确实是这么写的。」为了体验普通人的生活,
我让家族的律师团队给我伪造了一份天衣无缝的“普通人”履历。现在看来,
他们干得还不错。「既然你心里清楚,就别再装了。」江映月不耐烦地将支票又往前推了推,
几乎要碰到我的咖啡杯,「拿着钱,滚。别逼我用更难看的手段。」我叹了口气。说实话,
我有点失望。我以为顾凛川的白月光,至少能玩出点新花样。
结果还是这种用钱砸人的老土戏码。太无聊了。「江**,」我终于抬起眼,正视着她,
然后,在她的注视下,我伸出两根手指,慢条斯理地,将那张支票夹了起来。
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。然而下一秒,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。我将支票举到眼前,
对着光,仔細端详着,像是在鉴赏什么艺术品。「啧,这纸张的质感,这油墨的香味……」
我煞有介事地点评着,「可惜了。」「你什么意思?」江映月蹙起眉头。我放下支票,
身体微微前倾,压低了声音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:「我家的狗,
叫‘五百万’。它每个月的零食开销,大概就是你手里的这个数。」我清晰地看到,
江映月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。她的嘴唇微微颤抖,似乎想说什么,
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。「你……你***什么!」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
但那声音尖锐得有些变调。「是不是胡说,你一试便知。」我微笑着,
将支票重新推回她面前,「我给你个建议。下次想用钱羞辱人,记得先做好背调。比如说,
查查A市西郊那座闻家庄园的主人,姓什么。」江映月的瞳孔猛地一缩。闻家庄园。在A市,
这个名字代表着一个绝对不能招惹的禁忌。
那是盘踞在这座城市顶端食物链最顶层的古老家族,神秘,低调,却掌控着无数人的命脉。
她死死地盯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震惊、怀疑,还有一丝被戏耍后的疯狂。
「不可能……你、你怎么可能是闻家的人!闻家大**常年在国外……」「哦?
谁告诉你我常年在国外的?」我故作惊讶地眨了眨眼,「看来你的信息渠道,
也不怎么灵通嘛。」正在这时,咖啡馆的门被推开,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悦耳声。
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走了进来。黑色的定制西装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,
一张英俊得近乎冷酷的脸上,没什么多余的表情。是顾凛川。他径直朝着我们走来,
深邃的目光在我和江映月之间扫过,最后落在我面前那张支票上。
他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。「这是在做什么?」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不悦。
江映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猛地站起身,声音里带上了哭腔:「凛川!你来得正好!
我好心好意想给她一笔钱让她改善生活,她……她竟然羞辱我!」好一招恶人先告状。
**在椅背上,抱着手臂,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场戏。我想看看,顾凛川会怎么选。
这个我名义上的“男朋友”,这个为了他,我才屈尊降贵来他公司当小实习生的男人。
顾凛川的视线从江映月泛红的眼圈上移开,落在我脸上。他的眼神很深,
像一潭不见底的湖水,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。半晌,他薄唇轻启,对我说了两个字。
「道歉。」02.他的选择,我的游戏道歉?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笑声在安静的咖啡馆里显得有些突兀,引来了周围几桌客人的侧目。顾凛川的脸色沉了下去,
眸光里掠过一丝冷意。「闻笙,别闹。」「我闹?」我收敛了笑意,站起身,与他对视,
「顾凛川,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闹了?是你的白月光拿着五百万的支票让我滚,
现在你却让我道歉?」我的声音不大,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里。
江映月躲在顾凛川身后,露出一双泪汪汪的眼睛,委屈地辩解:「我没有……凛川,
我只是看她生活拮据,想帮帮她,我没有别的意思……」这演技,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。
我懒得再跟她废话,目光直直地锁着顾凛川,一字一句地问:「所以,你信她,不信我?」
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顾凛川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,
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紧地盯着我,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。
我坦然地迎接着他的审视,心里却觉得无比讽刺。一个月前,我作为闻家唯一继承人,
结束了在国外的“流放”,回到A市。按照家族的规矩,在正式接管家业前,
我需要进行为期半年的“社会体验”。说白了,就是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,
免得以后站得太高,忘了人间疾苦。于是,我摇身一变,成了月薪三千五的职场小白,闻笙。
而顾凛川,是我在这场“体验游戏”里,给自己找的第一个“玩伴”。他是顾氏集团的总裁,
年轻有为,杀伐果断,是A市无数名媛趋之若鹜的对象。偏偏,
他对我这个平平无奇的实习生另眼相待。我们在公司的茶水间相遇,
在加班的深夜并肩吃过泡面,在暴雨的街头同撑过一把伞。他会记得我不吃香菜,
会帮我挡掉客户敬的酒,会在我被上司刁难时不动声色地替我解围。这一切,
都让我一度以为,这个男人或许真的对我有点意思。我承认,我对他动过一丝好奇心。
我想看看,抛开闻家大小C姐的身份,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闻笙,
我能不能吸引到这样一个天之骄子。现在看来,是我高估了他,也高估了这场游戏。
在所谓的青梅竹马、门当户对的白月光面前,我这个“普通女孩”的喜欢,一文不值。
「闻笙,」顾凛川终于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,「映月她从小被宠坏了,
做事可能有些欠考虑,但她没有恶意。你别跟她计较。」“没有恶意”?
用五百万的支票砸人脸上,叫“没有恶意”?我算是彻底看清了。我点点头,笑了,
那笑容里不带一丝温度。「好,我不跟她计较。」我说着,拿起桌上的那杯咖啡,然后,
在江映月和顾凛川错愕的目光中,我手腕一扬,将整杯还温热的咖啡,
尽数泼在了那张五百万的支票上。褐色的液体瞬间浸透了纸张,晕开一团难看的污渍。
「既然江**这么喜欢送钱,这杯咖啡就算我回礼了。」我将空掉的杯子轻轻放回桌上,
发出“叩”的一声轻响。「哦,对了,这杯咖啡八十八,比你那张纸贵多了,不用找了。」
做完这一切,我拿起我的帆布包,看都没再看那对男女一眼,转身就走。「站住!」
顾凛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压抑的怒火。下一秒,我的手腕被一股大力攥住。
他手上的力道很大,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。我吃痛地皱起眉,回头冷冷地看着他。
「顾总还有什么吩咐?」我刻意用了疏离的称呼。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,
黑色的瞳孔里风暴凝聚。他死死地盯着我,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吞噬进去。「闻笙,
你非要这样吗?」他的声音嘶哑,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……恐慌?我甩开他的手,
揉了揉被捏得发红的手腕,冷笑道:「不然呢?顾总希望我怎样?感恩戴德地收下那五百万,
然后哭着祝福你们百年好合?」「我不是那个意思!」他急切地辩解,上前一步,
试图再次抓住我。我后退一步,避开了他的触碰。「你是什么意思,已经不重要了。」
我看着他,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,「顾凛川,我们结束了。」这场无聊的游戏,我玩腻了。
说完,我不再停留,决然地转身,走出了咖啡馆。身后的顾凛川没有再追上来。走出咖啡馆,
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。我抬手挡在额前,眯了眯眼。
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无声无息地滑到我面前停下。车门打开,
一个穿着得体燕尾服、头发花白的老管家恭敬地弯下腰。「**,欢迎回家。」我坐进车里,
车内柔软的真皮座椅将我包裹。「忠叔,」我淡淡地开口,「游戏结束了。」
被称作忠叔的老管家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,眼神里带着一丝心疼。「**,您受委屈了。」
「委屈?」我嗤笑一声,「谈不上。不过是喂了一个月的流浪猫,发现它其实有主人而已。」
**在椅背上,闭上眼,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顾凛川最后看我的那个眼神。愤怒,
不解,还有……一丝我看不懂的受伤。真是可笑。我掏出手机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「喂,
是我。帮我查一下顾氏集团最近在竞标的那个城南项目。对,我要了。」挂掉电话,
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顾凛川,你以为我是谁?
你以为你选择的是家世显赫的白月光,放弃的是一无所有的灰姑娘?你很快就会知道,
你放弃的,究竟是什么。真正的游戏,现在才刚刚开始。03.茶水间的硝烟周一,
我照常去顾氏集团上班。仿佛上周六那场不愉快的闹剧从未发生过。
当我穿着一身普通的白T恤牛仔裤,踩着帆布鞋出现在总裁办时,
所有人都向我投来了复杂的目光。有同情,有幸灾乐祸,也有纯粹的看热闹。
上周六顾总的白月光杀到公司楼下咖啡馆,指名道姓要见实习生闻笙,
这件事早就在公司内部传遍了。大家都默认,我这个试图攀上高枝的麻雀,
已经被正主给打回原形了。我的直属上司,琳达姐,
一个踩着十厘米高跟鞋、走路带风的职场女魔头,把我叫进了她的小办公室。「闻笙,」
她双臂环胸,挑眉看着我,「你还真敢来啊?」我一脸无辜:「琳达姐,我为什么不敢来?
我没迟到也没早退,工作也都做完了。」「少跟我装傻。」琳达白了我一眼,
但眼神里却没有多少恶意,反而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,「圈子里都传遍了,
顾总和江家那位好事将近。你啊,就别再掺和了,好好做你的事,实习期结束,
我给你个好评语,找个正经人家嫁了,比什么都强。」我心里有点暖。琳达这人虽然嘴巴毒,
但心不坏。「谢谢琳达姐,我知道了。」我乖巧地点点头。从琳达办公室出来,
我抱着一叠文件走向茶水间。刚走到门口,就听到里面传来几个女同事压低声音的议论。
「哎,你们说那个闻笙,脸皮怎么这么厚啊?都被正宫娘娘找上门了,还好意思来上班。」
「就是啊,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,一个三流大学毕业的实习生,也敢肖想顾总?」
「我听说啊,江**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滚蛋,她居然还嫌少,狮子大开口呢!」「天呐,
这么不要脸?真是刷新我的三观了。」我端着空杯子,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。
茶水间里的议论声戛然而止。那几个嚼舌根的女同事看到我,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心虚,
然后又很快变成了理直气壮的挑衅。其中一个叫米娅的,是公司里出了名的拜金女,
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,平时就没少在背地里给我使绊子。她阴阳怪气地开口:「哟,
这不是闻笙吗?怎么,五百万没拿到,心里不痛快啊?」我没理她,
自顾自地走到饮水机前接水。米娅见我不搭理她,更来劲了,走到我身边,声音不大不小,
刚好能让整个茶水间的人都听到:「闻笙,我劝你还是识相点。顾总和江**那是什么身份?
门当户对,天作之合。你算个什么东西,也配插足他们之间?」「说完了吗?」我接好水,
转过身,冷冷地看着她。「怎么?被我说中了,恼羞成怒了?」米娅得意地扬起下巴。
我突然笑了。「米娅,」我上前一步,凑到她耳边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,
「你上周背着你那个程序员男朋友,去‘金碧辉煌’见了王总,收了他一条宝格丽的项链。
我说的,对吗?」米娅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。她惊恐地看着我,
嘴唇哆嗦着:「你……你怎么知道?」「我还知道,」我继续微笑着,欣赏着她崩溃的表情,
「你跟王总说,你早就想甩了那个穷酸程序员了,只要他帮你坐上主管的位置,
你什么都愿意做。」「你……你胡说!你血口喷人!」米娅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利。
「我是不是胡说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」我直起身,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,「有些人,
自己一身脏,就以为全世界都跟她一样。与其有时间在这儿对我吠,不如回去好好想想,
怎么跟你那个被你蒙在鼓里的男朋友解释。」说完,我不再看她,端着水杯转身离开。身后,
是米娅气急败坏又不敢发作的喘息声。回到工位,我刚坐下,内线电话就响了。
是总裁办秘书处的电话。「闻笙,顾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。」该来的,总会来。
我放下水杯,深吸一口气,走向那扇象征着公司最高权力的办公室大门。敲门进去,
顾凛川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背对着我。他的背影依旧挺拔,
只是周身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气。「顾总,您找我。」我公事公办地开口。
他转过身来,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那双眼睛,像淬了冰的刀子,直直地射向我。
「闻笙,」他缓缓开口,声音冷得掉渣,「你到底想怎么样?」「我不想怎么样。」
我平静地回答,「我只想安安分分地做完我的实习,然后拿钱走人。」「安分?」
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冷笑一声,「把咖啡泼在映月身上,叫安分?在公司里散播谣言,
威胁同事,叫安分?」看来,茶水间的事情,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向他告状了。
「我没有威胁同事,我只是在陈述事实。」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,「至于江**,
是她先用钱羞辱我的。我只是礼尚往来而已。顾总如果觉得我做得不对,
大可以现在就开除我。」他死死地盯着我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,
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良久,他突然上前一步,将我逼至墙角。
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下来,带着强烈的压迫感。
他身上那股我熟悉的、清冽的雪松味钻进我的鼻腔,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他一手撑在我耳边的墙壁上,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,强迫我看着他。
他的指腹带着一丝薄茧,摩挲着我的皮肤,激起一阵战栗。「闻笙,」
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,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,滚烫得惊人,「告诉我,你到底是谁?」
04.他眼底的掠夺我被迫仰着头,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。这张我曾经觉得无比英俊,
甚至为之有过片刻心动的脸。他的眸子很深,像是深夜里的大海,
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暗流。有愤怒,有不解,还有一丝……我从未见过的,
近乎野蛮的掠夺感。仿佛我是一只被他盯上的猎物,随时可能被他撕碎,吞入腹中。
这种眼神,让我感到陌生,也感到一丝危险。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,血液在血管里奔涌,
一种奇异的酥麻感从他触碰我下巴的地方,迅速蔓延至全身。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「顾总,
请自重。」我试图挣脱他的钳制,但他的力气大得惊人。「自重?」他低笑一声,
那笑声里带着一丝嘲弄和自嘲,「在你面前,我好像从来都学不会这两个字。」他俯下身,
靠得更近了。我们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,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,
混合着凛冽的雪松香,形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,霸道地将我包裹。
「你不是普通的实习生。」他用的是陈述句,而不是疑问句。他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,
一寸寸地剖析着我,似乎想看穿我所有的伪装。「普通的实习生,不会在面对五百万时,
眼睛都不眨一下。」「普通的实习生,不会懂法式咖啡的八种冲泡手法。」「普通的实习生,
更不会在被上司刁难时,引用《罗马法》来反驳得对方哑口无言。」他每说一句,
眼底的暗色就浓重一分。我的心猛地一沉。原来,他早就开始怀疑我了。
我所以为的那些“不经意”,在他眼里,都成了暴露我身份的蛛丝马迹。这个男人,
比我想象的要敏锐得多。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慌乱,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:「顾总,
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?我只是恰好对这些东西比较感兴趣而已。」「是吗?」
他挑起一边眉毛,眼神里满是“你继续编”的意味。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,
指腹在我娇嫩的皮肤上反复碾磨,带来一阵阵危险的战栗。「那上周,城南那块地,
又是怎么回事?」我的瞳孔骤然紧缩。城南那块地,是顾氏集团近期最重要的一个项目,
顾凛川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心血。而就在昨天,这块地被一个突然杀出来的神秘买家,
以高出市场价三倍的价格,直接截胡了。整个A市商圈都为之震动。「你派人查我?」
我眯起眼睛,声音冷了下来。「我只是想知道,我的女朋友,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。」
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。「前女友。」我冷冷地纠正他。“前女友”三个字,
像是一根针,狠狠地刺痛了他。他眼底瞬间迸发出一股骇人的戾气,
捏着我下巴的力道骤然加重。「闻笙,别挑战我的底线。」他几乎是贴着我的嘴唇,
一字一句地警告道。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,气氛暧昧到了极点,也危险到了极点。
我能感觉到他身体里散发出的滚烫热意,和他衬衫下紧绷的肌肉线条。这个男人,
在失控的边缘。我非但没有害怕,反而被激起了一股好胜心。我仰起脸,
迎上他燃烧着怒火的眸子,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。「你的底线是什么?是江映月,
还是顾氏的利益?」我轻声问,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,「顾凛川,你敢不敢承认,
你对我,不仅仅是好奇?」我的话像是一颗石子,投入他看似平静的眼底,激起千层浪。
他眸色瞬间变得幽深,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,要将我整个人都吸进去。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个粗暴而滚烫的吻。没有任何预兆,他猛地低下头,狠狠地攫住了我的唇。
那不是一个温柔的吻,更像是一种惩罚,带着掠夺和占有的意味。他撬开我的牙关,
长驱直入,攻城略地,不给我任何喘息和反抗的机会。我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
瞬间一片空白。只剩下他身上那股霸道的雪松味,和他唇齿间浓烈的男性气息,
将我彻底淹没。我被他吻得几乎要窒息,身体发软,只能靠着墙壁和他的支撑才不至于滑倒。
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溺死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里时,办公室的门,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了。
「咚咚咚。」清脆的敲门声,像是一盆冷水,瞬间将我们两个人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。
顾凛川的动作一僵。我趁机猛地推开他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我的嘴唇**辣地疼,
甚至尝到了一丝血腥味。我抬起手背,狠狠地擦了一下嘴唇,然后抬起头,冷冷地看着他。
他的黑眸里,***和怒火交织,呼吸也有些紊乱。
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不知何时被我挣扎时扯开了,露出性感的锁骨和一小片紧实的胸膛。
「顾总,这就是你所谓的‘自重’?」我嘲讽道。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,似乎有些急切。
顾凛川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他背过身去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,再转过来时,
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。「你先出去。」他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道。我没有动。
「我再说一遍,」我看着他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,「顾凛川,我们完了。你听懂了吗?」
说完,我不再看他脸上是什么表情,径直走到门口,拉开了办公室的门。门外站着的,
是总裁办的首席秘书,安娜。她看到我从里面出来,脸上闪过一丝惊讶,
尤其是当我红肿的嘴唇映入她眼帘时。但我不在乎。我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,
回到了自己的工位。身后,传来安娜压低声音的汇报。「顾总,
闻家庄园那边派人送来了请柬。」「说……闻家失踪多年的大**,回来了。」
05.闻家大**回到工位的我,像一个无机质的机器人,机械地整理着手头的文件。
但我的耳朵,却一刻不停地捕捉着总裁办公室里的动静。安娜的话,像一颗重磅炸弹,
在我平静的心湖里炸开了巨大的水花。闻家庄园的请柬。闻家失踪多年的大**。
忠叔的动作,还真是快。我能想象得到,此刻顾凛川脸上的表情,该是何等的精彩。
周围的同事都在偷偷地打量我,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好奇。
刚才我从总裁办公室出来时那副“被***过”的样子,
足以让他们脑补出一百万字的豪门***大戏。我不在乎。我甚至有些期待。我想看看,
当顾凛川发现,他一直以为的“灰姑娘”,其实是那个他甚至需要仰望的“闻家大**”时,
他会是什么反应。他会后悔吗?还是会觉得,自己被我耍了?大概过了十分钟,
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。顾凛川走了出来。他的脸色,比刚才我进去时,还要难看。
那是一种混杂了震惊、难以置信、以及一丝被愚弄后的恼怒的复杂表情。
他的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,最后,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。那眼神,锐利如鹰,
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钉在原地。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股低气压,一个个噤若寒蝉,
连呼吸都放轻了。我却像是毫无所觉,甚至还抬起头,
对他露出了一个标准的、职业化的微笑。四目相对,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火花在噼啪作响。
他一步一步地,朝着我的工位走来。每一步,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。
同事们都屏住了呼吸,瞪大了眼睛,准备观看这场年度大戏的最**。
他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,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,将我完全笼罩。「闻笙。」
他叫我的名字,声音沙哑得厉害,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。「顾总,有何吩咐?」
我明知故问,笑容无懈可击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死死地盯着我,那眼神里的情绪太过复杂,
复杂到我一时间都无法完全解读。他缓缓地,缓缓地抬起手。周围有人发出了小声的惊呼,
似乎以为他要当众对我动手。连我自己都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。然而,他的手,
却只是轻轻地落在了我的头顶。宽大的手掌,带着滚烫的温度,隔着我的头发,
轻轻地揉了揉。这个动作,温柔得不像话。温柔得,让我有片刻的失神。
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候,他也喜欢这样揉我的头发。「下班后,等我。」
他丢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,然后收回手,转身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。
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,整个办公室才像是被按下了重启键,瞬间炸开了锅。「天呐!
我看到了什么?顾总他……他居然摸了闻笙的头?」「那个动作也太宠溺了吧!我的少女心!
」「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?不是说顾总要和江家联姻了吗?怎么还对这个实习生拉拉扯扯的?
」「你们没听到吗?刚才安娜姐说,闻家大小舍回来了!闻家啊!那可是传说中的顶级豪门!
」「你的意思是……闻笙,她就是那个闻家大**?!」这个猜测一出,
整个办公室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外星人似的眼神看着我。
我烦躁地扒了扒被顾凛川揉乱的头发,心里暗骂了一声。这个男人,又在玩什么把戏?示好?
安抚?还是试探?我正想着,手机震动了一下。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。
【我在公司楼下停车场等你。——顾凛川】我看着那条短信,冷笑一声,直接按下了删除键。
等他?凭什么?我慢悠悠地收拾好东西,踩着下班的点,打了卡。琳达姐凑过来,
一脸八卦地挤眉弄眼:「笙笙,你跟顾总……坦白了?」「坦白什么?」我装傻。「别装了!
全公司都知道了!你就是那个闻家大小舍!」琳达激动地抓住我的胳膊,「我的天呐,
我手底下居然带出了一个财阀千金!我这是什么神仙运气!」我无奈地扶额:「琳达姐,
小声点。」「小声不了!我太激动了!」琳达压低声音,但依旧掩饰不住兴奋,「所以,
顾总他知道你的身份了?他什么反应?是不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?」「不知道。」我耸耸肩,
「我跟他,已经没关系了。」「怎么会没关系!我跟你说,男人啊,都犯贱。
以前你是个穷丫头,他把你当盘菜。现在你摇身一变,成了他高攀不起的公主,
他肯定会像条狗一样回头来求你的!」琳达信誓旦旦地说。我笑了笑,不置可否。
拎着我的帆布包,我走出公司大楼。忠叔的劳斯莱斯,一如既往地停在最显眼的位置。
我拉开车门,正准备上去,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。「闻笙!」我回头,
看到顾凛川正大步流星地朝我跑来。他似乎是一路从停车场跑过来的,额头上带着一层薄汗,
呼吸也有些急促。他跑到我面前,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黑眸紧紧地锁着我,
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慌乱。「你要去哪?」「回家。」我言简意赅。「我送你。」
他说着,就要拉着我走向他的车。「不必了,顾总。」我甩开他的手,
指了指身后的劳斯莱斯,「我家的司机,在等我。」顾凛川的目光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,
当他看到那辆奢华的幻影,以及车旁那个恭敬肃立的老管家时,他的瞳孔,
再一次狠狠地收缩。这一刻,所有的怀疑,所有的猜测,都有了答案。他脸上的血色,
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一点一点地褪去。06.后悔?晚了顾凛川的脸色,
从未像现在这样白过。那是一种夹杂着震惊、懊悔、以及巨大的失落和不甘的惨白。
他就那么站在那里,死死地盯着我,嘴唇翕动着,却像失了声一般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我欣赏着他这副深受打击的模样,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**。「怎么,顾总,不认识我了?」
我故意歪了歪头,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恶魔,「还是说,你现在才发现,你亲手推开的,
不是一只可以随意丢弃的宠物,而是一头你根本惹不起的猛兽?」我的每一个字,
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,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。他的身体晃了晃,像是快要站不稳。
「闻笙……」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,
「你……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?」「告诉你什么?」我故作不解,「告诉你我家有几座矿?
还是告诉你我名下的信托基金,每年产生的利息,就足够买下十个顾氏集团?」
「我不是这个意思!」他急切地上前一步,想要解释,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,
「我只是……我只是……」“只是”了半天,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。是啊,他能说什么呢?
说他有眼无珠,把明珠当鱼目?还是说他后悔了,
后悔为了一个所谓的“门当户对”的江映月,放弃了我?「顾凛川,」
我打断了他的语无伦次,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冷了下去,「收起你那副可怜的样子。
这个世界上,没有后悔药可吃。」「你以为我接近你,是因为喜欢你?别自作多情了。
我只是觉得你这张脸还算赏心悦目,拿来当我在普通人游戏里的一个NPC,勉强够格而已。
」「现在,游戏结束了,你这个NPC,也该退场了。」我的话,残忍到了极点。
我看到他的眼圈,一点点地红了。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、冷酷无情的男人,
这个面对上亿的合同都能面不改色的男人,此刻,却在我面前,
露出了如此脆弱和受伤的表情。如果换做以前,我或许会心软。但现在,我只觉得痛快。
「闻笙,」他看着我,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,「再给我一次机会,好不好?」「机会?」
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「在你为了江映月,让我向她道歉的那一刻,你的机会,
就已经用完了。」说完,我不再理会他,转身拉开车门,坐进了车里。「忠叔,开车。」
黑色的劳斯莱斯,如同深海里的巨兽,悄无声息地滑了出去。我从后视镜里,
看到顾凛川还站在原地,像一尊被风化的雕像,久久没有动弹。他的身影,在我的视线里,
越来越小,越来越模糊,直到彻底消失不见。我收回目光,靠在柔软的座椅上,
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,笼罩了全身。「**,心情好些了吗?」
忠叔温和的声音从前面传来。「好多了。」我揉了揉眉心,「对了,忠叔,闻家晚宴的请柬,
给顾氏也送一份过去。」忠叔愣了一下:「**,您这是……」「既然他想求我,
总得给他一个能见到我的地方,不是吗?」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,「我倒要看看,
他能为了我,做到什么地步。」忠叔叹了口气,没再说什么。他从小看着我长大,
最了解我的脾性。我这个人,一旦被惹恼了,不把对方折磨得脱层皮,
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。闻家为我举办的回归晚宴,定在三天后。这三天里,
顾凛川像是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,没有再来找我。我也没有再去顾氏上班。
一想到不用再面对那些无聊的工作和勾心斗角,我就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。我每天的生活,
就是逛街,购物,做SPA,或者开着我的**版跑车去郊外兜风。
这才是闻家大**该有的生活。这天下午,我刚从一家高定服装店出来,
迎面就撞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江映月。她不再是那天在咖啡馆里高高在上的白天鹅,
而是像一只斗败了的落汤鸡。她的脸色憔苍白,眼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,
身上那件原本精致的连衣裙也变得皱巴巴的。她看到我,先是一愣,随即,
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。「闻笙!」她尖叫着朝我冲了过来,「都是你!
都是你这个**害的!」07.她的疯狂,我的棋局江映月像个疯子一样朝我扑过来,
扬起手就要往我脸上抓。我身后的保镖反应极快,一步上前,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拦了下来。
「放开我!闻笙!你这个骗子!你不得好死!」江映月被保镖制住,只能声嘶力竭地咒骂着,
状若癫狂。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甚至还有心情整理了一下自己刚做好的指甲。「江**,
大庭广众之下,这么失态,可有损你名媛的形象啊。」我淡淡地开口。「形象?
我还要什么形象!」江映月疯狂地大笑起来,笑声里充满了绝望,「我的形象,我的一切,
全都被你毁了!」「凛川要跟我解除婚约!我爸的公司也快要破产了!这一切都是因为你!
是你做的,对不对!」她死死地瞪着我,眼神像是要吃人。我挑了挑眉。
顾凛川要跟她解除婚约?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。看来,这个男人比我想象的,
要果断一点。至于她家的公司……那自然是我的手笔。敢动我闻笙的人,
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。「是我做的,又如何?」我懒得再跟她演戏,坦然承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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