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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悠悠在抢救,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电话那头,音乐声震耳欲聋,陈锋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“急什么?”林晚的声音带着一丝醉意和明显的不耐烦,“阿哲十年才回国一次,
我陪他喝两杯怎么了?你一个大男人,连女儿都看不好?”“她咳血了!医生下了病危通知!
”“咳血?你别小题大做吓唬我,上次不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”电话被挂断了。
陈锋攥着手机,指节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。冰冷的机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,像一根根针,
扎进他的心脏。他能听到,电话挂断前,那头传来的,除了林晚的笑声,
还有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。今晚,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。也是他女儿陈悠悠的生日。而林晚,
正陪着她的白月光,在海边派对。“家属,快签个字!病人需要立刻手术!
”护士焦急地冲出来,将一张纸和笔塞到他手里。
陈锋看着“病危”“手术风险”那些刺眼的字,手抖得不成样子。他签了。签完字,
他靠着冰冷的墙壁,缓缓滑落在地。他拨通了另一个号码。“王律师,准备一份离婚协议。
”“所有财产,我要让她一分都拿不到。”1急救室的红灯,像一颗凝固的血滴,
死死地钉在陈锋的视野里。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,冰冷,刺鼻,钻进肺里,
搅得五脏六腑都跟着抽痛。他的女儿悠悠,他唯一的女儿,就在那扇冰冷的门后,生死未卜。
手机屏幕上,是他发给林晚的几十条消息,和十几个未接来电。没有一条回复。
最后一条消息,是一张悠悠躺在病床上,戴着氧气面罩的照片。照片发送成功。
依旧石沉大海。陈锋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他到底在期待什么?期待那个女人的良心发现吗?
三年前,林晚的白月光蒋哲出国,她哭得死去活来,是陈锋陪在她身边,告诉她,以后有他。
他们结婚了。陈锋以为,三年的时间,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。他包揽了所有家务,
让她十指不沾阳春水。他拼命工作,让她可以随心所yù地买她喜欢的奢侈品。女儿出生后,
他更是包揽了所有带孩子的活,换尿布,喂奶,半夜惊醒,林晚一次都没有管过。她总是说,
她怕身材走样,怕有妊娠纹,怕自己变得不像自己。陈锋都由着她。他想,他爱她,
就该把她宠成公主。可他忘了,公主的心里,住着的从来都不是他这个骑士,
而是远方的另一个王子。一个星期前,蒋哲回来了。林晚就像丢了魂。
她开始整夜整夜地不回家,电话不接,消息不回。每次陈锋问起,她都理直气壮。
“阿哲一个人在国外那么多年,很可怜的,我只是陪陪他。”“我们是清白的,
你怎么这么龌龊?”“陈锋,你能不能成熟一点?我跟阿哲只是朋友!”朋友?
陈锋看着手机里**发来的照片。照片上,林晚和蒋哲在海边拥吻,
在奢侈品店里亲昵地挑选商品,在高级餐厅里烛光晚餐。每一张,都像一把刀,
凌迟着陈鋒的心。他原本想,等过了悠悠的生日,就跟她摊牌。他甚至还抱有一丝幻想,
或许,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。可现实给了他最响亮的一巴掌。“陈先生,
您女儿的手术很成功,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。”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,摘下口罩,
脸上带着疲惫。陈锋猛地站起来,因为蹲了太久,眼前一阵发黑。“谢谢医生!谢谢您!
”他语无伦次,抓住医生的手,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。“不过……”医生的话锋一转,
“孩子的心脏问题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,需要尽快进行二次手术,而且,
手术需要匹配的心源。”“钱不是问题,多少钱我都出!”医生摇了摇头,
“这不是钱的问题。合适的心源非常罕见,而且……费用是天价。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。
”陈锋的心,瞬间沉入谷底。天价?他现在所有的积蓄,加起来不过几十万。
为了满足林晚的消费,他几乎掏空了自己。他甚至卖掉了父母留给他的老房子。他现在,
只是一个看似光鲜,实则负债累累的空壳。“爸……爸爸……”悠悠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,
小脸煞白,嘴唇干裂,虚弱地喊着他。陈鋒的心瞬间被揪紧,他冲过去,
握住女儿冰凉的小手。“悠悠别怕,爸爸在。”他眼眶发红,声音哽咽。就在这时,
走廊尽头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。林晚终于来了。她穿着一身名牌长裙,画着精致的妆容,
头发还带着海风的咸湿气息。她看到陈锋,眉头先是皱了一下,抱怨道:“你怎么回事啊?
打那么多电话,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塌下来了。阿哲的接风宴,
我好不容易才脱身……”她的话,在看到推车上悠悠的那一刻,戛然而止。
但她脸上并没有太多担忧,反而是一种被人打扰了兴致的恼怒。“不是吧?真住院了?
我就说你小题大做。”她走过来,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悠yōu。
“小孩子生病不是很正常吗?至于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?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,真丢人。
”陈锋缓缓抬起头,双眼布满血丝,死死地盯着她。那是一种林晚从未见过的眼神。陌生,
冰冷,充满了死寂。林晚被他看得有些发毛,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。
“你……你这么看**什么?”陈鋒没有说话。他只是慢慢地站直了身体。然后,
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,扔到了林晚的脸上。纸张轻飘飘地落下,
像一片凋零的落叶。林晚看着地上那几个硕大的黑体字,愣住了。“离婚协议书?
”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夸张地笑了起来。“陈锋,你疯了?就因为我没及时赶来,
你就要跟我离婚?”“你别忘了,你现在拥有的一切,都是谁给你的!没有我,
你还在那个破出租屋里吃泡面呢!”陈锋看着她,缓缓地,一字一句地说道。“林晚,
我们之间,完了。”他的声音不大,却像重锤一样,砸在林晚的心上。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她突然意识到,陈锋不是在开玩笑。2“陈锋,你把话说清楚!什么叫完了?
”林晚的声音尖锐起来,引得走廊里零星的几个病人家属纷纷侧目。
她一把抓起地上的离婚协议,像是要将那几张纸撕碎。“就为了这点小事?我告诉你,
我不同意!这婚我不会离!”陈锋没有理会她的歇斯底里,他弯下腰,
轻柔地替悠悠掖好被角。悠悠似乎感受到了父母之间的剑拔弩张,不安地动了动,
眉头紧紧皱起。陈锋的心一痛,他俯下身,在女儿额头上印下一个吻。“悠悠乖,
爸爸去处理一点事情,马上回来。”他站起身,绕过林晚,
径直朝着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走去。他的背影决绝,没有一丝留恋。林晚愣在原地,
她不敢相信,那个一向对她百依百顺,言听计从的男人,竟然敢这样无视她。
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起,她踩着高跟鞋,追了上去。“陈锋,你给我站住!
”安全通道的门被她用力推开,发出“哐当”一声巨响。陈锋站在窗边,
夜风从打开的窗户灌进来,吹动着他的衣角。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,点燃。
猩红的火光在昏暗的楼梯间里忽明忽暗,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。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。
因为林晚说,她不喜欢烟味。林晚冲到他面前,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,狠狠地扔在地上,
用高跟鞋碾碎。“你还敢抽烟!你忘了答应我什么了吗?”陈锋缓缓吐出一口烟圈,
烟雾缭aco在他脸上,让他看起来有些不真实。“林晚,你闹够了没有?
”他的声音很平静,平静得让人心慌。“我闹?”林晚气笑了,“到底是谁在闹?陈锋,
你别给脸不要脸!我告诉你,离开我,你什么都不是!你的工作,你的车,你现在住的房子,
哪一样不是我爸妈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你的?”她双手环胸,下巴高高扬起,
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。“你以为你是谁?一个从乡下来的穷小子,
要不是我当年瞎了眼看上你,你现在还在工地上搬砖呢!”这些话,像淬了毒的钉子,
一句句钉进陈锋的心里。结婚三年,他听了无数遍。每一次,他都选择了隐忍。因为他爱她,
他觉得一个男人,没必要跟自己的老婆计较这些。可现在,他不想忍了。“说完了吗?
”陈锋掐灭了烟头,扔进旁边的垃圾桶。“说完就签字。”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支笔,
递到她面前。“财产我已经分割好了,你净身出户。”“什么?
”林晚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,“净身出户?陈锋,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?
该净身出户的人是你!”她尖叫着,指着陈锋的鼻子骂道:“你吃的穿的用的,
哪一样不是我们林家的?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净身出户?”“林家?”陈鋒轻笑一声,
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。“你真的以为,我今天的一切,是靠你们林家得来的?
”林晚看着他陌生的表情,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不安。“不然呢?”她强撑着气势,
“难道还是靠你自己吗?就凭你那点死工资?”陈锋没有回答她。他只是掏出手机,
拨通了一个号码。“王律师,可以进来了。”话音刚落,安全通道的门再次被推开。
一个穿着笔挺西装,戴着金丝眼镜,看起来十分精明干练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。
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穿着西装的年轻人,手里提着公文包。林晚认识这个男人。王翰,
江城最顶尖的离婚律师,从业十年,从未败诉。据说他的律师费是按小时计算的,
一小时六位数起步。他怎么会在这里?“陈先生。”王翰对着陈锋微微颔首,态度恭敬。
然后,他转向林晚,公式化地开口:“林女士,你好,我是陈锋先生的**律师,我姓王。
关于您和陈先生的离婚事宜,将由我全权处理。”林晚的大脑一片空白。她看着王翰,
又看看陈锋,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陈锋,他不是在吓唬她。他是来真的。
“王……王律师?”林晚结结巴巴地开口,“这……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
”王翰没有理会她的问题,他从助手手里接过一份文件,递到她面前。“林女士,
这是我们根据陈先生的意愿拟定的离婚协议,以及相关的财产证明文件,请您过目。
”“协议的主要内容是,您和陈先生婚姻关系存续期间,所有共同财产归陈先生所有,
您将不会分得任何财产。另外,女儿陈悠悠的抚养权,也归陈先生所有。”“什么?
”林晚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瞬间炸毛了,“凭什么?那些财产明明是我们林家的!
”王翰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的双眼闪过一丝精光。“林女士,恐怕您搞错了一件事。
”“您口中所谓的‘林家的财产’,包括您现在居住的别墅,您代步的保时捷,
甚至您父母名下的公司股份,实际上,都与林家没有任何关系。”他顿了顿,
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。“这些财产,全部都在陈锋先生的个人名下,属于他的婚前财产。
”3、“不可能!这绝对不可能!”林晚尖叫出声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。
她像看疯子一样看着王翰,又扭头去看陈锋。“陈锋!你告诉他!
你告诉他这些都是我爸妈给你的!是你入赘我们林家!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!
”陈锋始终没有看她,他的视线落在窗外城市的霓虹上,眼神空洞。
仿佛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,只是一个与他无关的陌生人。他的沉默,
比任何语言都更让林晚感到恐惧。王翰面无表情地从公文包里抽出另一份文件。“林女士,
如果您对财产来源有异议,可以看一下这份文件。”他将文件递到林晚面前。
那是一份资产来源证明,上面清晰地罗列了每一笔资金的去向和来源。
包括那栋他们住了三年的别墅,购房合同上的签名是“陈锋”,全款支付,
时间是在他们结婚前半年。那辆她开了两年的保时捷,同样在陈锋名下,购买日期也在婚前。
最让她崩溃的,是她父亲公司的那部分股份。三年前,她父亲的公司濒临破产,
是陈锋拿出了一笔巨款,才让公司起死回生。当时,陈锋只说这笔钱是他的积蓄。
林晚和她的家人都以为,那不过是几十万,最多上百万。他们心安理得地接受了,
甚至还觉得,这是陈锋作为“上门女婿”应该做的。可现在,这份文件上白纸黑字地写着,
那笔“救命钱”,是一个亿。而且,是以债权入股的形式。也就是说,
陈锋现在是她父亲公司最大的债主和股东。林晚看着那些天文数字,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。
一个亿?陈锋哪来的一个亿?他不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穷小子吗?他不是父母双亡,
无依无靠吗?这三年来,他明明一直扮演着一个老实本分,甚至有些窝囊的丈夫角色。
他对自己言听计従,对自己的家人卑躬屈膝。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钱?
“假的……这些都是假的!”林晚的声音颤抖着,“你们伪造文件!我要告你们!
”王翰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,不慌不忙地开口。“林女士,我们所有文件都经过了公证,
具有法律效力。如果您坚持认为是伪造的,我们随时欢迎您提起诉讼。
”“不过我需要提醒您一句,根据我国法律,伪造证据,妨碍司法公正,
是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。”他的声音不大,却字字诛心。林晚彻底瘫软了。
她靠着冰冷的墙壁,缓缓滑落在地,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冲花。她终于明白,
陈锋那句“你真的以为,我今天的一切,是靠你们林家得来的?”是什么意思。原来,
她引以为傲的家世,她赖以生存的优越感,在这个男人面前,根本就是一个笑话。
她才是那个小丑。她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,下嫁给了贫穷的骑士。殊不知,
对方是隐姓埋名的国王。他给了她一座城堡,她却以为那只是一个茅草屋。
她看着不远处那个沉默的背影,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。她要失去他了。不,
是她要失去他所能给予的一切了。“不……我不要离婚……”她哭着爬过去,
想要抓住陈锋的裤脚。“陈锋,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!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?
”“我不该去见蒋哲,我不该不接你电话……都是我的错!”“你再给我一次机会,
我以后再也不会了!”陈锋终于动了。他转过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“机会?”他轻轻地吐出两个字,带着极致的嘲讽。“悠悠躺在抢救室里的时候,你在哪里?
”“医生让我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,你在哪里?”“林晚,你现在求我,不是因为你爱我,
也不是因为你担心女儿。”“你只是怕失去现在这种奢侈的生活。”他的话,
像一把锋利的刀,剖开了她内心最不堪的想法。林晚被说中了心事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就在这时,安全通道的门又被推开了。蒋哲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。“晚晚!你怎么样?
我打电话你一直不接,担心死我了!”他看到瘫坐在地上的林晚,立刻冲过去,
将她扶进怀里。“宝贝别哭,谁欺负你了?告诉我!”他柔声安慰着,随即抬起头,
看到了对面的陈锋和王翰一行人。他皱了皱眉,脸上闪过一丝不悦。
当他看到林晚手里攥着的“离婚协议书”时,他瞬间明白了什么。他轻笑一声,站起身,
走到陈锋面前。他上下打量着陈锋,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和不屑。“你就是陈锋?
”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簿和一支万宝龙的钢笔。“说吧,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晚晚?
”“五十万?还是一百万?”他刷刷点点地写下一串数字,然后将支票撕下来,
递到陈锋面前。“这里是一百万,拿着钱,马上消失。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晚晚。”他的姿态,
高高在上,仿佛是在打发一个乞丐。林晚看着蒋哲的举动,心里非但没有感动,
反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。她想阻止,却已经来不及了。陈锋看着那张轻飘飘的支票,笑了。
他没有去接。他只是拿出手机,当着蒋哲的面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“喂,是我。
”“帮我查一下,一个叫蒋哲的人,他父亲的公司是不是叫‘辉煌集团’。”“嗯,对,
就是那个刚从国外回来的。”“给他点教训,让他知道,
江城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地方。”“我希望明天早上,在所有财经新闻的头版上,
看到辉yáng集团破产的消息。”陈锋说完,便挂断了电话。整个过程,
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。蒋哲愣住了。随即,
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,夸张地大笑起来。“哈哈哈哈!你?让辉煌集团破产?
你以为你是谁?江城市长吗?”“小子,我承认你有点演技,但**也要有个限度!
”“我爸跟江城银行的行长是拜把子兄弟,你动我们公司?你怕不是活在梦里!
”陈锋没有理会他的叫嚣。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。蒋哲的笑声,
在陈锋平静的注视下,渐渐地弱了下去。他心里莫名地有些发虚。就在这时,他的手机响了。
是他的父亲打来的。“喂,爸,什么事?我正忙着呢……”电话那头,
传来他父亲气急败坏的咆哮。“你个逆子!你到底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!!
”“公司的账目被税务局查了!银行也突然通知我们,要我们立刻还清所有***!
所有的合作商都打电话来要跟我们解约!”“完了!我们家彻底完了!”蒋哲的手机,
从手里滑落,摔在地上,屏幕瞬间四分五裂。他脸上的血色,褪得比林晚还要干净。
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锋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4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谁?
”蒋哲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他看向陈锋的眼神,充满了惊恐和不可思议。
他引以为傲的家世,他父亲辛苦经营了几十年的公司,竟然在对方一个电话之后,
就瞬间崩塌了。这种力量,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。陈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。
他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。他转过身,对王翰说:“王律师,这里交给你了。
我不想再看到他们。”说完,他便迈步离开了安全通道。从始至终,他都没有回头。
王翰对着陈锋的背影微微鞠躬,然后转向已经呆若木鸡的蒋哲和林晚。“蒋先生,林女士,
如果二位没有其他异议,我们就法庭上见。”“另外,”王翰的视线落在蒋哲身上,
“我当事人陈先生让我转告您,他这个人,脾气不太好,尤其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。
”“晚安。”王翰说完,便带着他的团队,转身离去。安全通道里,
只剩下林晚和蒋哲两个人。死一般的寂静。“辉煌集团……破产了?”林晚喃喃自语,
仿佛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。蒋哲猛地回过神,他一把抓住林晚的肩膀,
用力摇晃着。“都是你!都是因为你这个**!”他的面容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,
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温文尔雅。“你不是说他只是一个没用的上门女婿吗?
你不是说他是个可以任你拿捏的废物吗?”“他到底是谁!你为什么不告诉我!
”林晚被他摇得头晕眼花,肩膀传来剧烈的疼痛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她哭着摇头,
“他一直都是那样的……我怎么会知道他……”“你不知道?”蒋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
“你跟他结婚三年,你居然告诉我你不知道?”他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林晚的脸上。
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在空旷的楼梯间里显得格外刺耳。林晚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,
嘴角渗出了血丝。她捂着脸,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。这个她爱了十年,
为了他不惜背叛家庭的男人,竟然动手打了她。“你知不知道因为你,我们家全完了!
”蒋哲双目赤红,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。“破产了!你懂不懂什么是破产!
我爸会坐牢的!我以后再也不是什么富二代了!”“我为了你,
放弃了国外的绿卡和高薪工作!我回来是为了什么?还不是为了你!”“现在好了,
什么都没了!都是你害的!”他揪住林晚的头发,将她狠狠地推到墙上。“我告诉你林晚,
这件事没完!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!你必须让他放过我们家!”林晚看着他狰狞的面孔,
心中最后一丝爱意也消磨殆尽。她突然觉得很可笑。这就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。大难临头,
想的不是如何解决问题,而是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一个女人身上。他甚至不如陈锋。至少,
陈锋从来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。无论她怎么无理取闹,怎么羞辱他,他都默默地承受着。
是她,亲手把那个全世界对她最好的男人,推开了。……陈锋回到病房。悠悠已经睡着了,
大概是***的劲儿还没过。他请了一个护工,二十四小时照看女儿。他坐在病床边,
静静地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,心如刀绞。医生的话,还在他耳边回响。
“合适的心源非常罕见……”“费用是天价……”钱,他有。别说一个亿,就是十个亿,
一百个亿,只要能救女儿的命,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。可是心源……他站起身,
走到病房外的阳台上,拨通了一个他已经三年没有联系过的号码。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。
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。“你还知道打电话回来?”“爸。”陈锋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。“你妈这几年,天天念叨你。”老人的声音软化了一些,
“在外面受委屈了?”“没有。”陈锋吸了吸鼻子,“我……我需要您的帮助。”“说。
”“我女儿……她心脏有问题,需要立刻找到合适的心源进行移植手术。
”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。良久,老人才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“我……我有孙女了?”“嗯,她叫悠悠,今年三岁了。”“好,好,好。
”老人一连说了三个“好”字,“心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,我马上动用所有关系,在全国,
不,全球范围内给你找!”“你把医院地址发给我,我让你妈先过去看看孩子。”“还有你,
你这个臭小子,也该回来了。”“京城陈家,不能没有继承人。”挂断电话,
陈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京城陈家。一个在华夏商界如雷贯貫耳的名字。富可敌国,
权势滔天。而他,陈锋,是陈家唯一的继承人。三年前,
他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只靠家族的纨绔子弟,也为了那个他深爱的女人林晚,
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京城,来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。他隐姓埋名,从最底层做起。
他想靠自己的双手,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。现在想来,真是可笑至极。他以为的爱情,
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。他以为的同甘共苦,不过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。
手机震动了一下,是一条银行短信。
您尾号8888的***账户9月15日入账人民币1,000,000,000.00元,
活期余额1,000,005,213.45元。】是他父亲打来的。他知道他为了林晚,
几乎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。陈锋看着那一长串的零,心中没有丝毫波澜。这些钱,
如果能早一点拿出来,或许悠悠就不用受这么多苦。他恨自己的愚蠢和执迷不悟。
第二天一早。王翰的电话打了过来。“陈先生,林女士的父母现在正在您楼下的物业闹,
说您非法侵占他们的房产,您看?”陈锋走到窗边,拉开窗帘。楼下,
他岳父岳母正坐在小区的花坛上,拍着大腿,哭天抢地。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。
“大家快来看啊!这个白眼狼!我们家养了他三年!现在发达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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