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朗深的目光缓缓下移,落在了画中沈听禾交叉叠放的双手上。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,眼神死死盯住了画里那双手。他之前给沈听禾搭脉的时候,留意到她有一个习惯动作。沈听禾把手腕翻上来之后,大拇指会搭在无名指上,不经意间翘起小指。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人不是没有,不能因此就判断她们是一个人,可是......习惯呢?...
贺朗深的目光缓缓下移,落在了画中沈听禾交叉叠放的双手上。
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,眼神死死盯住了画里那双手。
他之前给沈听禾搭脉的时候,留意到她有一个习惯动作。沈听禾把手腕翻上来之后,大拇指会搭在无名指上,不经意间翘起小指。
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人不是没有,不能因此就判断她们是一个人,可是......习惯呢?
他想起给那位白姑娘搭脉的时候,她做了一个和沈听禾搭脉时一模一样的小动作。
贺朗深眼神幽深,抬手按下开关,墙上的挂画又变回了平时的山水画。
第二日,沈听禾终于可以勉强下床。
在侍女的搀扶下,她第一次见到了自己这一世的母亲。
上一世,就算有贺老和贺朗深医治,还是没能救回母亲。
她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在她母亲死后的几个月里就扶正了他的妾室,沈觅萤也从妾室所出的庶女变成嫡次女。
沈听禾这一世的母亲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温柔。
看见沈听禾过来,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:“阿芷,你来了。”
她顶着原身病弱的模样,缓缓行礼,“母亲。”
她赶忙扶起了沈听禾:“你风寒初愈,不必行礼,娘又不是外人。”
沈听禾低头笑笑,看得出来,母亲是真的心疼她。
她环顾了四周,却没有发现父亲的身影。
难道是起兵征战?
她试探性开口,“母亲,女儿想见一见父亲。”
白母点点她的脑袋,“你爹现在正在见贵客,你可不要调皮去打扰人家才是。”
贵客?
能让当朝骠骑大将军都称之为贵客的人......
难道是三品以上的官员?或者是有爵位的贵族?还是说......
是裴言澈?
她心里不由得一紧。
她可不想这么快见到他,还是做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病弱小姐吧。
陪着母亲用完茶点之后,她起身告辞。
途经书房,她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,她忍不住凑上前偷听。
“一年之前,沈家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干了不少丧尽天良之事,朕把此事全权交给你负责,暗地行动,不要打草惊蛇。”
“末将领命。”
沈听禾心中蓦然一沉,敢自称朕的人,普天之下,唯有一人。
居然还真的是他。
这几天的巧合未免也太多了,难道她就真的这么倒霉吗?
不过刚刚听他话里的意思,裴言澈这是准备打算亲自肃清沈家?
替他办事的人还是自己这一世的父亲。
沈听禾沉迷在自己的思绪里,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重心正在往前倾。
她马上就要站不稳摔倒了,伸手扶了一下门框,身子虽然站住了,但是也闹出了声响,惊动了里面的人。
“谁在外面?”
一个熟悉的声音,自门后响起,似乎比一年前更加低沉,暗哑。
沈听禾一惊,转身就要跑,可是这个身子虚弱,又被声音一吓,如今腿软地迈不开,沈听禾暗道不妙。
沈听禾现在真的是有苦难言,这话根本就不是她该听的!
门已经被拉开,她无可奈何地闭闭眼,缓缓抬起头,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龙纹黑靴,再抬眼往上看,对上了一双带着惊诧却难掩盖威严的眼眸。
“听禾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