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叮铃铃——叮铃铃——”刺耳的闹钟声划破清晨的寂静,王诗文猛地从梦中惊醒。
她睁开眼,盯着天花板愣了两秒,才伸手按掉闹钟。
窗外,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,在地板上铺了一层柔和的金色。
她拿起手机,屏幕显示7:30。
“糟了,要迟到了!”她一个激灵坐起身,飞快地冲进卫生间。
刷牙时,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,脑海里还残留着梦境的余温——奶奶站在老家的院子里,笑眯眯地朝她招手,精神矍铄,声音洪亮:“文文,来,奶奶给你煮了你最爱吃的糖水蛋!”梦里,奶奶还是从前的样子,没有病痛,没有瘫痪,能清晰地喊她的名字,能像小时候一样牵着她的手去集市。
王诗文嘴角不自觉地扬起,心想:“今天一定是美好的一天。
”---洗漱完毕,她匆匆换上衣服,抓起包冲出门。
八点整,她骑上电动车,迎着晨风向公司驶去。
一路绿灯,畅通无阻,仿佛连。
...
奶奶的遗体在老家堂屋停放了三天。
王诗文跪在灵堂前,看着来来往往的亲戚、邻居、甚至一些她从未见过的陌生人,他们或真心或假意地烧纸、磕头、说些安慰的话。
她麻木地回礼,眼睛红肿得几乎睁不开,眼泪早已流干,只剩下一种钝钝的痛,像有人拿刀一点点剜着她的心脏。
姑姑偶尔会拍拍她的肩膀,低声说:"别哭了,***走得安详,你这样她走得不安心。
"王诗文咬着嘴唇不说话。
安详?奶奶明明是在痛苦中离开的,她连最后一声呼唤都没能回应,奶奶怎么可能安详?第四天清晨,火葬场的车来了。
王诗文猛地站起来,双腿因长时间跪坐而刺痛发麻。
她踉跄了一下,被姐姐扶住。
"要...要带奶奶走了吗?"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。
父亲点点头,眼睛通红:"去火葬场。
你跟诗怡坐后面的车。
"当工作人员用白布裹着奶奶的遗体抬出来时,王诗文的。
...
"开启第一个世界任务中......""传输任务背景中......"机械化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,随即一股庞大的信息流如决堤洪水般涌入王诗文的意识。
无数画面、声音、记忆碎片在她脑中炸开——苏州园林、绣花绷架、女子的啜泣、严厉的呵斥......信息量之大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,眼前发黑。
"啊!"她捂住脑袋,剧烈的刺痛从颅骨内侧蔓延至全身每一根神经。
最后的意识里,她感觉自己像被丢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万花筒,五彩斑斓的碎片将她彻底吞没。
......一缕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斜***来,落在王诗文紧闭的眼睑上。
她皱了皱眉,缓缓睁开眼睛。
映入眼帘的是淡青色的绣花帐幔,细看那绣工,花叶的脉络分明,蝴蝶的翅膀仿佛下一秒就会颤动。
帐顶悬着一个精致的香囊,散发着淡淡的沉香气味。
这不是医院。
也不是她的出租屋。
王诗文。
...
林家的宅院是典型的苏州园林风格,回廊曲折,假山玲珑。
时值初夏,院中花木扶疏,暗香浮动。
若是平时,林晚秋定会驻足欣赏,但此刻她只感到一阵阵心悸——那是原主身体对即将面见嫡母的本能恐惧。
穿过两道月洞门,便是嫡母王氏所居的"颐和院"。
比起林晚秋居住的偏院,这里宽敞华丽得多,院中一株百年桂花树亭亭如盖,据说是林家祖上所植。
"五小姐到。
"守在正房门口的丫鬟高声通报。
林晚秋整了整衣襟,迈步进门。
屋内陈设典雅,紫檀木家具光可鉴人,多宝阁上摆着各式古玩。
正中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约莫五十岁的妇人,穿着深紫色团花旗袍,发髻一丝不苟,面容严肃。
"女儿给母亲请安。
"林晚秋福了福身,声音细如蚊蚋。
"嗯。
"王氏淡淡应了一声,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,"听说你昨日又去绣坊了?"林晚秋心头一紧。
在原主记忆中,嫡母最不。
...
夜已深了,林晚秋的闺房里只点着一盏油灯,微弱的光线映照着她专注的侧脸。
她面前摊开着一本泛黄的册子,封面上用娟秀的小楷写着"千丝谱·柳氏辑"。
这是她生母留下的遗物,也是嫡母王氏一直想要掌控的东西。
"小姐,您还不歇息吗?"翠柳端着一碗热茶走进来,小声问道。
林晚秋摇摇头,指尖轻轻抚过绣谱上的针法图样,低声道:"翠柳,你看这个。
"翠柳凑近一看,只见绣谱上绘着一种奇特的针法,名为"隐光绣",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注释——"以丝线捻金入绣,光影流转,暗藏乾坤。
""这……这是什么绣法?"翠柳惊讶道,"奴婢从未见过。
"林晚秋眸光微动,低声道:"这恐怕是娘亲独创的秘技,连林家的祖传绣谱里都没有记载。
"她翻到下一页,发现绣谱中还夹着一张薄如蝉翼的丝绢,上面绣着一幅未完成的山水图。
奇怪的是,这幅绣品在灯光下竟泛。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