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焰与旧影暮春的风卷着细雨,打在“威远镖局”焦黑的门楣上,溅起细碎的泥点。
方多病踮脚跨过门槛,靴底碾过地上凝结的黑灰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他身后,李相夷负手而立,月白衣袍在阴沉天色里泛着冷光,目光扫过院内断壁残垣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那枚锈迹斑斑的剑穗。
“三天了,”方多病啧了声,踢开脚边一截烧变形的镖车铁轴,“从苏州府到这里,官府查了两拨,只说是走水。
可你瞧这柱子——”他指着西墙下歪斜的廊柱,焦黑的木头上有几道深可见骨的劈痕,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白,“寻常火势烧不出这模样,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劈开的。
”李相夷没说话,缓步走向后院。
那里原本是镖师们的住处,此刻只剩半面塌掉的土墙,墙角堆着几具盖着白布的尸身,隐约能闻到皮肉烧焦的糊味混着雨水的腥气。
他弯腰拾起一块碎瓷片,上面沾着些暗红的粉末,凑近鼻尖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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