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清光绪二十六年,北京城乱得像一锅滚沸的杂烩汤。
御膳房总管顾云笙站在庖厨之中,手中那把传承了三代的“北辰天刃刀”在灯下泛着冷光。
外面炮声隆隆,洋人的枪炮声夹杂着百姓的哭喊,一阵阵传来。
“爹,咱们真的不走吗?”十岁的顾初肴紧紧抓着父亲的衣角,小脸上满是恐惧。
顾云笙没回答,只是将刀舞得更急。
案板上的萝卜在刀光中化作一朵栩栩如生的雪莲,瓣瓣分明,晶莹剔透。
“初肴,看好了。
”顾云笙的声音异常平静,“咱顾家的刀,能切金断玉,也能雕凤刻龙。
但最重要的是...”话未说完,庖厨的门被人一脚踹开。
几个穿着官服的人闯了进来,为首的是内务府郎中德昌。
“顾云笙!你好大的胆子!竟敢在太后和皇上面前胡言乱语,诋毁朝政!”德昌尖着嗓子喝道,眼睛却死死盯着顾云笙手中的刀。
顾初肴吓得躲到父亲身后。
就在两个时辰前,他亲眼看见父。
...
苏府的清晨是从厨房开始的。
天还没亮透,胖婶那特有的大嗓门就已经在厨房里回荡了:“一个个都没睡醒是不是?今天的菌子要是洗不干净,看我不把你们的耳朵拧下来!”顾初肴——现在还是阿肴——正蹲在角落默默地削着土豆。
他的动作看起来不快,但一个个土豆在他手中转悠几下,皮就完整地脱落下来,光滑得像是打磨过似的。
“阿肴,你小子昨天可是出风头了。
”一个切菜的伙计凑过来,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和嫉妒,“听说**都记住你了?”阿肴头也没抬,声音轻轻的:“只是运气好罢了,赵师傅教的法子管用。
”这话刚好被走进来的赵师傅听到,老脸微微一红,咳嗽两声:“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。
今天李掌柜要来尝咱们苏家的过桥米线,都给我打起精神来!”过桥米线是云南招牌,苏府做的更是昆明一绝。
汤底要用老鸡、老鸭、筒子骨熬制整整六个时辰,直到汤色乳白。
...
成为苏清棠的专属厨师,意味着阿肴搬出了杂役房,有了自己单独的小间。
虽然还是在后院,但至少不再需要和十几个杂役挤大通铺了。
“哎哟,咱们阿肴现在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!”胖婶一边帮他收拾东西,一边揶揄道,眼里却满是欣慰,“以后可别忘了胖婶啊。
”阿肴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怎么会呢,胖婶对我的好,我都记着。
”他的新房间很小,但有一扇朝东的窗,清晨的阳光可以照进来。
最让他满意的是,房间里有一个小灶台,可以自己开火做饭——这意味着他可以在无人时悄悄练习顾家刀法和《百味经》中的一些特殊烹饪法。
作为专属厨师,他的主要任务就是为苏清棠准备一日三餐。
这差事看似简单,实则不易。
苏清棠对吃食极其挑剔,不仅要求味道上好,还要搭配合理,兼顾养生。
第一日,阿肴精心准备了三菜一汤:清炒芦笋、红烧狮子头、香菇菜心和一道文火慢炖了四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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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为苏清棠的专属厨师后,阿肴的生活规律了许多。
每日清晨,他都会提前一个时辰起床,在院中僻静处练习顾家心法。
《百味经》的修炼与寻常武功不同,需以“品百味,历百态”来增长内力。
阿肴发现,每当自己烹制出一道令人赞不绝口的菜肴,或是体会到食客的喜悦满足,内力便会有所精进。
这日,他正在练习切土豆丝。
只见刀光闪烁,土豆在手中飞快旋转,切出的丝细如发丝,均匀无比。
这是顾家十八斩中的基本功——“细雨绵绵”,练到极致时,能在一瞬间将豆腐切成千丝万缕,却不断不碎。
“好刀工!”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赞叹。
阿肴心中一凛,急忙收刀转身,只见墨老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,手里拎着个酒壶,眼中却无半分醉意。
“墨老...”阿肴有些紧张。
自那夜库房相认后,他还是第一次单独面对墨老。
墨老笑眯眯地走过来,拿起一根土豆丝仔细端详:“细如发丝,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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