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清脆悦耳的风铃声伴随着门轴的声音响起,咖啡厅门口走进来一个袅袅婷婷的年轻女生。
简约的米白色长裙,剪裁贴合身形,勾勒出匀细的腰肢,黑茶色的头发辫成一个蓬松的侧边麻花辫。
拎着一个牛皮纸袋,脚步轻快的朝吧台走去。
“梦姐,你怎么来了?”吧台正在做咖啡的钟渡看见她,惊喜的表情很快转换成幽怨。
许清梦不久前出了车祸,有些脑震荡,这才休息几天,就往店里跑。
“看见我不开心吗?”许清梦轻笑着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一块蛋糕。
随后哄小孩的语气道,“给你带了好吃的,和平楼的蛋糕。
”钟渡一听有好吃的,眸光微亮,强迫自己挪开视线,担忧的问:“头不痛了吗?店里忙得过来。
”顿了顿,她又道:“钱也没少挣的。
”许清梦哭笑不得,晃了晃脑袋:“一点都不痛了,我的钟店长。
”钟渡眉头稍松,看了眼吧台上的蛋糕,是她最喜欢的巧克力味。
...
许清梦扬起一抹苦涩的笑,随即挺直背,大步流星的朝吧台走去。
他怎么可能来过……多少年了,她都不曾遇见过他。
许清梦青春时期的梦想就是开一家咖啡厅。
后来因为他又多了一个——复大。
高二那年,除了时常在人群中搜寻那道熟悉的背影外,周末,她会去咖啡厅写作业,顺便观察他们的经营模式。
少女坐在咖啡厅一角,在本子上画着理想中的咖啡厅,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名字。
“白榆,你喝什么?”许清梦循声望去,看见宋白榆和他的朋友江聿风坐在她身后的位子上,他背对着她。
她下意识的就想把自己藏起来,棒球帽也压到了最低。
听见他回:“拿铁。
”江聿风调侃他:“长着一张喝冰美式的脸,点拿铁,你这逼装的有点水平啊。
”起早贪黑的高中生活,咖啡是同学们的必需品。
而那个年纪,有的男生真的很装,喝冰美式成了他们装酷的工。
...
宋白榆垂下眼,看着杯里见底的奶沫,残缺的千层心图案早已被苦涩的咖啡液侵蚀殆尽。
钟渡看着女人略显失落的样子,有些不明所以。
也没多想,反而感觉她挺平亿近人的,尝试推荐起店里的充值活动。
樊慧敏:“……”几分钟后。
在吧台里默默惆怅的许清梦就看见钟渡小跑而来,满脸兴奋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中彩票了。
“梦姐,梦姐。
”离许清梦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,钟渡就迫不及待小声喊她。
“你知道黑卡吗?”许清梦情绪不高,等她走近,应付道:“知道,番茄小说里一堆。
”“没见过真的吧。
”钟渡狡黠一笑,翘着兰花指,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一张黑卡,在她眼前掠过,“给你过过眼瘾。
”只一眼,许清梦就认出这张卡是真的。
当初开咖啡厅的时候,她那个从高中到大学深藏不露的好闺蜜薛向晚,漫不经心的从包里掏出过一张类似的卡。
她说要入股,许清梦深思熟虑。
...
刚好员工来换班,钟渡有些担心许清梦,推开了休息室的门。
许清梦蜷缩在沙发上,好似熟睡了一样。
这就睡着了?钟渡拿起一旁的毯子给她盖上,踮着脚走了出去。
门关上,沙发上的人缓缓睁开眼,泛红的眼尾诉说着难以言喻的心事。
其实也没有很惊鸿一瞥,怎么就这么难忘呢?许清梦记得那是一个闷热的清秋。
她刚上高二,南阳一中,课堂上,女孩托着腮,看着语文老师的发际线走神。
她在想,将来在店里养只小猫它会不会捣乱?是只做咖啡呢?还是加上甜点一起做?万一忙不过来怎么办?到时候应该招几个员工呢?从一开始的纠结,到做起白日梦不过一瞬之间,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。
放学铃响起,打破了她的美梦。
其他同学陆陆续续的离开教室,许清梦摘下黑框眼镜,趴在课桌上,看着窗外夕阳下,风中摇曳的梧桐树。
闷热的暖风拂过脸颊,她呓语般抱怨:“立秋都过。
...
宋白榆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下:“关于这个问题,等我三十岁的时候,我才能回答您。
”苏枕月很是无语,气的拿起后座的靠枕就往他身上扔。
宋白榆毫无波澜的把靠枕放在一边,还不忘给母亲添茶。
“妈是希望你身边有个知你冷暖的人,不是为了传宗接代。
”苏枕月语重心长道。
看着面色愁容的母亲,宋白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。
没有人想独身。
有些事情可以将就。
有些不行。
母子二人面面相觑,苏枕月看着他眼下的乌青,无奈叹了口气。
视线落到茶桌上印有咖啡字样的牛皮纸袋上,她随口一问:“天都快黑了,怎么还买咖啡。
”“不是咖啡。
”换了话题,宋白榆很快接上,“办的咖啡厅的储值卡,给员工当福利。
”“这种小事还要你亲自办,你可真闲,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找对象。
”苏枕月没好气道。
宋白榆:“……”苏枕月懒得和他废话,站起身,强势的口吻道:“好好保。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