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巷叩门时**雨下得跟老天爷破了防似的。
沈砚把警车停在巷口那棵歪脖子梧桐下,后座的档案袋被雨水洇出个三角形的湿痕。
他盯着巷子里青石板上的水洼,感觉自己像个被导航坑了的外卖员——地图上明明标着“停云书店”,可眼前这破巷子连块正经招牌都没有,只有墙根处丛生的青苔在雨里泛着油光,活像谁没擦干净的鼻涕。
“搞什么啊这是,”他摸出烟盒发现是空的,烦躁地薅了把头发,“查个案子还得闯**墓丽影地图?”三天前城西老城区那场火,烧得跟放烟花似的。
消防队员扒开废墟时,在焦黑的房梁下发现半张烧焦的购书小票,抬头印着“停云书店”四个字。
更邪门的是,现场提取的指纹库里,有一枚竟然属于三年前孤儿院纵火案的“幽灵指纹”——那个在火灾现场来去无踪,至今没被锁定的嫌疑人。
沈砚捏着那枚透明证物袋,指腹蹭过小票上模糊的地址。
云城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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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字噬光时黑暗像被人泼了桶墨汁,瞬间把所有光亮吞得一干二净。
沈砚下意识地把林砚秋往身后拽了拽,手指摸到她帆布包上的拉链,冰凉的金属硌得指腹发麻。
“搞什么啊这是,玩密室逃脱呢?”沈砚的声音有点发紧,不是怕黑,是这黑暗太不对劲——连窗外的雨光都透不进来,像是书店被裹进了块大黑布。
他能闻到空气中檀香的味道变浓了,混着点墨水发酵的酸气,呛得人鼻子发痒。
林砚秋的指甲还嵌在他胳膊上,力道大得能掐出淤青。
“别乱动,”她的声音抖得像筛糠,“我小时候听我奶奶说,老房子里的灯突然灭,是有‘东西’在看你。
”“封建迷信要不得啊姑娘,”沈砚试图让语气轻松点,眼睛却在黑暗里拼命扫描,“说不定就是接触不良,咱们找找开关……”话没说完,脚就踢到个硬邦邦的东西,“哎哟”一声弯腰去摸,指尖碰到个圆滚滚的玩意儿,表面坑坑洼洼的,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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秘语织网时“不是的……”沈砚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,怀里的《沪上消防志》烫得吓人,仿佛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烧穿。
他死死攥着书页,指节泛白,指甲几乎要嵌进纸里,“我当时喊他了……我明明喊他快跑的……”林砚秋站在旁边,看他这副样子,到了嘴边的质问突然说不出口了。
刚才被揭穿秘密的愤怒和委屈还堵在喉咙里,但看着沈砚那张惨白如纸的脸,还有他眼底翻涌的痛苦,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。
她想起自己偷偷换掉姐姐志愿表的那个夜晚,也是这样坐立难安,总觉得天一亮全世界都会知道她的丑事。
“书……书说不定也会写错呢?”林砚秋的声音有点干,她踢了踢脚边那本还在发光的《雨巷纪年》,“你看我这本,刚才还变脸呢,指不定是本爱开玩笑的书。
”沈砚没说话,只是低头盯着书页上“陈默”那两个字。
墨色的笔画像是活的,在纸上微微**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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